清晨,一缕薄雾在阳光下消散,露水刚才还湿润了指尖,现在指尖触到的却是血液流淌过的温度,舒心之余不免有几分遗憾,那是时光消逝的怅然,也是美好凋零的伤怀。
“秋凕皇,时间到了,该离去了。”说话的人一身黑色,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张面孔似是熟悉似是陌生的,善隐匿,像是个刺客。
秋凕皇,原名苏织秋,是苏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秋凕皇是他的尊称,“秋凕一叶,天下皆秋”。与自然交感,得悟长生。于自然之道,苏家为尊,天下农学多出苏氏。
秋凕皇一身水青色,饰以月白色发带,君子端方,莫不如是。他低头吻过曾育硕果的枝条,看向方享,也就是那位似是刺客的男子,“已过了三秋了,该走了。”
从云山上山的路有六条,下山的路却只有一条,隐于背阳面,树影婆娑间,细细簌簌的声响交汇成盛大的交响乐,蒸腾起心中的躁动。
楚栖依旧邋遢着头发,野草悬于发间,手里握着一封刚送来的书信,“楚省今天不来了。”他对着面无表情的楚将息说出信中的内容。
“今日一战,可只有你我二人了。”他似乎是有些遗憾楚省的未到,又像是激动于作战的快感,少年热血,不甘平寂此生。
楚将息黑衣撩动,“即使她不来,齐晏陆联手何妨,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死了,活着的是他们。我相信家主守得住‘三神卷’。”
楚栖心有郁结千重,楚省为什么没有来,她是楚家最杰出的子弟,即使是他和楚将息加起来都不敌一个她,在这危困时期,楚省她……
“走吧!下山了。”楚将息拍了拍发呆的楚栖,两个人的背影拖出凄冷,楚家的其他五名子弟已经早早下山离去了,没有必要留下。
齐晏陆三家联手不过是想毁掉楚栖和他二人,其他人对于他们不足以构成威胁,他们是狠毒还是仁慈呢?寄予希望又蔑视不见。
“陈二,走吧!去接我楚家的好儿郎吧!”楚其恪一身鸦青色的棉布长衫,寻常的再不过了,但是眼尖的陈二瞧出了:楚其恪他戴上了白鱼扳指,那是楚家家主的象征,楚其恪已经多年未戴了,上一次还是他继任家主的时候。
此时,楚省刚晨跑回来,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四合院内,不知道晏褚青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样一间房,处于闹市中,屋内种柳,树下藏酒,别是一番风趣。
前天晚上,楚省睡醒后发现,晏褚青在树下独自饮酒,偷藏的酒露出红色提绳,旁边的泥土还未回填,昭示着那人的恶行。
她看着他,不语,仿若从未见过此景,晨起时,依旧如常。
晨光挤进空气的每一丝缝隙,让风都暖暖的,晏褚青一身灰色棉麻常服,倒是与楚省灰色的运动服相得益彰,甚是好看。
“楚省,早饭都吃完了,你才回来呀!”晏褚青总是喜欢欺负楚省,可惜每每都是他自己打脸,楚省捧起凉水洗脸,晏褚青随手递来毛巾。
她擦干水分,露出芙蓉面,看了眼衣袖沾上灶灰的他,说了句,“衣袖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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