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间休息室,正好没人,路杞带着楚省来到了这里,他在等着楚省开口。

楚省坐在了沙发的一角,路杞落座在她旁边,她看着他,目光游离,“路杞,我听何遵说你曾经拥有过‘异星’,‘异星’对你来说并不十分重要,我曾经以为你是因为‘异星’,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

她说的话有点含糊不清,因为她也无法理清这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的脉络,她感觉自己就如同被关在玻璃罐里的一只蚂蚁,四处碰壁,罐子外面的人看着她,嘲笑亦或是讥讽的目光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路杞看着她,楚省还是太过单纯,她自幼长在楚家,楚其恪亲手抚养长大,从未接触过太多的人,受过最大的伤恐怕就只有从云山那一战。

她性子执拗又矛盾,有时凡事都想弄个一清二楚,有时候却对于那些伤害可以一笑置之,曾经在楚家培养的淡泊宁静最终还是不敌本心。

路杞曾经还在京内的时候见过楚省一次,那一次印象极其深刻。

楚省当年还只有八岁,她随父亲楚其恪来到傅家,正好当时路杞来傅家找傅钧有事商谈,回去的路上正好撞见了楚省一人在傅家的草地上静静地坐着,有着小孩难得的安静。

原本以为只是平淡的一眼,不料之后听见了她的话,“姐姐,你把鸟儿圈养在笼子里,她就不能飞了,”

“楚姑娘,你看鸟儿还能飞啊,”那应是傅家的一位女佣,陪着楚省,她将通体雪白的鸟儿从笼子里放出,可是那小鸟飞了不过两米高就又回到了女佣的怀里。

“它是还能飞,可是只能飞这么点,它已经丧失了飞翔的勇气,它继承了先祖搏击长空的翅膀,却成为了笼中鸟。它真的还是鸟吗?”

“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路杞听见这段话,不免诧异,一个小小的女孩有着这样的眼见,该说是天资聪颖还是教导有方?

那女佣被楚省的话都整蒙了,只好推辞,“楚姑娘,您先在这儿待会,我一会回来。”

之后她便落荒而逃。

楚省看着那鸟儿,伸手抓住,之后便见那鸟儿在她的手里渐渐失去呼吸,她的目光依旧是那般淡然,“不能飞的你也许死亡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她十分“慈悲”地帮助了它解脱,又善意地挖了个坑将它掩埋。

之后发生了什么路杞就没看到了,可是这一幕让路杞对于楚家重九印象极其深刻。

路杞微眯着眼,向后斜靠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楚省,“省省,‘异星’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西岭需要的从不是‘异星’,而是你。”

“是我?”楚省困惑地看向路杞,她不懂她身上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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