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补充道:“我也会再次将《枉凝眉》编曲,这次加上筝的伴奏,而且会增加一些鼓点来加强节奏感。”

大约就这样定下,方社长没有听懂加鼓点的用意,他也没有在意,转而问起二胡来,“你说要制作二胡,要用到什么材料?可能找到木匠?”

说起这个,沈定溪希翼的问:“需要一些用了很久的红木,还有蟒皮,方社长可有门路?”

方社长又是一惊,“蟒皮?那种大蟒?你这……这是什么乐器,竟要用到这种物事?”

沈和薰也吓了一跳,“为何用蟒皮?”

沈定溪为二人解释:“是二胡的音筒上要用。蛇皮比较薄,容易受到外界气候和室温的影响,发声不稳定。而蟒皮厚度适宜,弹性好,发声浑厚圆润,性能稳定。”

听到这里,方社长擦了擦汗,“能做出一把好的乐器,自然是好。只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蟒皮,也没见过卖蟒皮的,实在没有门路呀。”

既如此,沈定溪也不为难方社长,“那我再问问别人,若是明日还没有希望,便先用蛇皮代替也可以。”

三人正商议的差不多了,方社长告辞离去。

两人还未歇息多久,守卫来报,薛城大人来访。

等将薛城迎了进来,沈定溪两个只得继续坐下喝茶。

薛城看看面含疑惑的两人,含笑拿出一份小报递给她们。

沈定溪两个接过来看了,发现是讲述昨日酒楼一事的文章。

这文章还算客观的将王段秋与沈定溪两人的恩怨叙述出来,还描写了酒楼观众对于演奏的反应。

有趣的是,文章最后还有几位城中出名的戏乐撰评人评论:

宦志文社邵青先生:此曲制式可谓新颖,若诸位认为其不过是夸夸之作,那便错了。当日到场之人皆可为证,此曲意境凄美,旋律悦耳。有君称,可绕梁三月不散耳!

金不律文社范老:此曲有违制式,音律颇为混乱,作曲人显见对乐理知之甚少。谱成如此四不像之物,竟受张扬之辈吹捧,可笑可叹!

宦志文社谢承化:吾编写话本,作杂剧脚本,近日总有无从下手之感,听得众人评说昨日饮燕楼一曲枉凝眉,引数人涕泣不止,深感有趣。不知五日后玉弦社是否还演奏此曲,吾定要去观赏一番。

富澜文社卢青娘子:我在意的乃是那具做了修改的奚琴,为此连夜去了饮燕楼,可酒楼的东家不肯割爱,甚是可惜。沈家两个娘子想必对赛事有兴趣,希望她们再出一把新奚琴,我会一直注意此事。

等众人看完,薛城拿着一杯茶,笑道:“一日不见,你们就在戏乐话本圈子里出名了。”

沈定溪和沈和薰干笑,她们昨日出门前也没想到能惹出事来。

见她们并不接话,薛城有心卖一个好,“我见报上说,你们与府学的教谕起了冲突,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在府学也有些门路,是否需要我为你们从中调停一番。”

沈定溪和沈和薰对望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多谢薛大人,不用!”

薛城:……

调停是不可能调停的,沈定溪没那么大度。

她不想多说,就转而问道:“薛大人,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蟒皮吗?我制作乐器需要用到,若是有上好的旧红木也要。”

“蟒皮?”薛城微微皱眉,“这东西在此地不太好弄。旧红木倒是好找。”

他说完思索片刻,倒是有了主意,“不如,你们等上几天,我写信问询一下别人,总能找到。”

他这样说完,觉得是个好办法啊,心中一喜,想要趁机提出马青公式的事,“如果此事办成,沈二娘你否能否……”

“几日后?怕是会耽误练习,还有拉票。到了明天,我们也要去书院了,就更没有时间了。”

沈和薰摇了摇头说道。

说完,她似乎意识到薛城还有未说完的话,就问:“薛大人,你刚刚说什么?”

薛城看看同样一脸惋惜的沈定溪,只得说:“没什么。”

沈定溪说:“还是谢谢薛大人,明日我正好要去书院了,到了书院我问问师父。”

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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