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溪和沈和薰两人到了孟宿楼下了车,就见其门前装饰着一门硕大的彩楼,这座酒楼是四开门的大门面,整栋楼足足有五层,算是这条街上的地标建筑。
不光如此,酒楼与两边的房屋都有仙桥高悬,相互贯通。不做他想,这样的布局必定也和饮燕楼一般,酒楼连着青楼楚馆。
在门前略作停顿,四人就朝大门迈了进去,早就等在大门旁的酒楼伙计立刻迎了上来。
“请问两位可是沈家的小娘子?”
伙计问了这样一句,见她们点头,就热情的说道:“玉弦社的方社长已经带着社员在酒楼后面等着了,四位请跟我来。”
众人跟上,沈和薰有些疑惑伙计如何认得她们,伙计脸红的解释,“方社长说的,见到貌美惊人的小娘子便是了。”
沈和薰立刻懂了,她揶揄的看看沈定溪,沈定溪没理她,而是笑着询问伙计,“敢问另一个音社的人是否来了?”
伙计有些紧张,“来了……凌华社的人基本都到了。”
他在前领路,说话的时候略微躬着身,脚步也放慢了些。说完伙计暗暗看了沈定溪一眼,心中惋惜,这位如此貌美的小娘子应是玉弦社的社员。
玉弦社今日的对手是凌华社,怕是要被压得死死的了。
凌华社是西城乃至登江府排前几名的大社,全社有一百五十多人。此社是城中的大文社富澜书会的会长卢青娘子带头成立的,无论是大曲、小曲还是杂剧,俱都闻名登江府。
今日是第三次拉票,也是最后一次,城中音社早已靠抽签定了对手和酒楼,不可更改。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弱一强相逢,也是常有的事。
每遇到这样的情况,大社都会欣喜不已,小社只能自认倒霉了。
沈定溪没想这么多,她就是按照惯例打听一下对手的名字,好歹有了比赛的样子。
等进了酒楼的后门,见到方社长,两人立刻站到一边说话。
“二娘子,你昨日说的事,我都办好了。”
方社长指着脚边放着的几摞被绳子捆住的花筏说。
沈定溪蹲下,从中抽取了一份出来,看了片刻,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样的,方社长你做的很好。”
方社长擦了擦脸上的汗,虽然是夸奖,但还是让他有无语的感觉。其实他才是社长呐。
社员们围了上来,好奇的看着这些花筏,不过没有人拿起看,因为他们中识字的人寥寥无几。
有人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挺好看的纸,恐怕不便宜吧!”
沈定溪扬了扬手上的花筏说道:“就是招子,略作了些改进,是给那些大老爷和文士们看的。”
招子就是写明演出曲目和演员的纸张,为的是让观众了解演出的情况。这种花筏定是不便宜,不过沈二娘说了,是给那些文士老爷们看的,众人也就理解了。
文士老爷讲究,这漂亮的花筏能讨得他们喜欢。
“你们站在酒楼外发放,遇到一堆人不用发太多,两三张便够了。”
方社长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些花筏,对社中两个机灵相的少年如此吩咐。
两少年连声应是,抱起花筏就往酒楼大门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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