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燕无语了,伸手想把自己的木马抢回来,顾卫华却将手飞速缩到了背后,一副死活不肯给的样子,还问一本正经地问王军,“王军,你在县城买一个塑料车、塑料狗要多少钱?”

“玩具车子一块钱,玩具狗便宜一些,七八毛吧。但那些是很小的,像这么大的车子,起码要一块三毛呢。”

“那如果是雕工这么精致的木马、还有这个木头士兵呢?”

王军:“这个不好说,大概能卖一块五?一块八?能卖多少钱,真不好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有木头马、木头士兵卖的,要是真的有,说不定卖两块钱一个也有人买。毕竟是真的好看,雕工这么好的,很难见。”

顾卫华掏出了钱,“那我就五块钱买了!”

“喂,我不卖的!我给孩子们做的!”秦良燕气极了,想抢过来,可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

再说,这副身体也没有动过手,恐怕没有她上辈子的勇猛了。

再说,看在钱的份上……

她也就犹豫了那么一下,顾卫华已不容分说地把钱塞她手里。

几个孩子倒不以为意,只用崇拜兴奋的眼光看着顾卫华他们,还摇手甜甜说,“解放军叔叔再见!”

两人扬长而去,风吹来了他们谈话声,“你今天是怎么了,跟小孩子抢玩具?再好看也只是个玩具啊!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顾卫华了?”

“买给我侄子。”

是啊,再好看,也只是个玩具。

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军人,偏生要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硬是强买强卖,从她手里买走了这些木雕。

秦良燕这些天与王家的谈判收获颇丰,让她对现行的物价有了认识。

五块钱,可以买四十几斤米了。

就这么轻松?只是拿小刀雕雕木头而已?

秦良燕心里一动,这个男人,莫非是在提点自己生财之道?

秦良燕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虽然,王家人前来闹事那天,这个叫顾卫华的男人也在店里,但他只是个纯粹的酒客,除了让康云兵免挨了一耳光之外,全程就是一个看客。

倒是那个康云兵,极力促成他们与王家的谈判,还当了见证人,在他们的协议上签名摁了手印。

所以,顾卫华会提点什么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不管怎么说,秦良燕突然发现,自己或许有了条生财之道:做木雕去卖。

酒馆酿酒,终究是需要本钱的,得花钱买粮食。

而她的木雕,却是无本生意,只需要挖一些树根就可以。

过日子得有钱啊,没钱怎么办?

男人是逃在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的;家里现在是背着外债的。

秦良燕看着手中的五块钱,有了信心。

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在提点她,现在她有了五块钱,这是事实。

她可以尝试做一些木雕去卖。

做为一名将军,她除了上阵杀敌,似乎身无长物。

没想到前世闲暇时无意中学来的技能,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从军之人长年戊国戎边,自是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妻儿。她军中有一位木匠出身的副将,闲暇时便给自家孩子雕刻木头玩具。

上辈子,秦良燕一生无子,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缺憾,母性便比别人泛滥些,没有自己的孩子可以爱,只好将这种母爱情怀寄予别人的孩子身上。

秦良燕对给孩子做木雕这种小事很是感兴趣,闲暇之时便跟着那副将一起做木雕,乐此不疲,做得多了,便熟能生巧,技艺十分娴熟。

早上起来看到包家的几个孩子在玩,秦良燕看着那包发糖长得活泼可爱,便生了一股亲近之心,想做几个木雕来笼络这些孩子。

没想到竟意外收获了五块钱——足够买四十几斤大米,可以保证一个月不会饿死了。

本来是闲着没事随手雕着玩的东西,没想到居然能赚钱,秦良燕来了动力,捡起手边的木疙瘩,准备接着再雕刻一个出来。

这回她准备雕一个骑在战马上的将军,“包发糖,我雕一个马上将军给你好不好?”

包发糖糯糯地回答,“好。婶,将军是什么啊?”

年纪大些的包发财却说道,“发糖,你不能要,这是婶用来卖的。”

他亲眼目睹秦良燕的一匹马、一个木头士兵就买了五块钱,心头很是震撼。

十岁的包发财早已懂得钱的魔力,也知道五块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数字,路边的冰棍才五分钱一根呢,五块钱大概可以整个夏天天天都有冰棍吃了。

秦良燕吃惊于这孩子的懂事,“不要紧的,这个不卖,就送你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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