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第二天在自己床上醒来时,头痛欲裂。手沿着床头乱摸,捉住冰冷的手机时,他冷不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捂着鼻子抬头看,空调正对着他呼呼吹,划开手机,屏幕上亮着个极其陌生的数字5:40。
天他妈还黑着。
苏成昨晚的记忆只支撑他到狗子家楼下,剩下的一片空白。
他怎么回来的?
很快一个让他恨不得原地切腹自尽的答案呼之欲出:陆斯顿。
操。
苏成耳朵贴着墙,隔壁没什么动静,应该还在睡觉,他蹑手蹑脚的起身,一身臭汗他得洗洗,顺便冷静一下。把脏衣服扔进洗衣筐里时,苏成突然福至心灵,回身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陆斯顿的证件照滑进手心,带着眼镜的男孩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嘲讽他。
昨晚醉了吧?
淦!这玩意儿,扔也不能扔,留也不能留,真烦。苏成起身随便找了本满是土的书,把照片夹进去,眼不见为净,最好。
他滚去洗澡。
不知是不是昨晚又是扛人,又是喝酒,又是被吹空调,苏成洗澡时,拼命打喷嚏,好在他身体素质不赖,一个热水澡下来,基本恢复正常。从浴室出来,路过陆斯顿的房间,里面喷嚏声一个连着一个,苏成吸吸鼻子,隔壁这状态听着比他严重多了。
叫这家伙天天猛吹空调。
苏成钻回屋,收拾完东西,看表6点刚过,隔壁反倒没了动静,苏成忍不住拨开手机盯着屏幕,不对啊,今儿周三,不是周末,陆斯顿还不出门?正常情况下,苏成是不会去敲隔壁门的,昨晚事情过后,他经过良心的反复敲打,最终站在隔壁的门前。
手刚放上去,门自己朝里打开,冷风随之往外涌,吹得苏成原地打颤。陆斯顿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白色的长袖校服里还套着件短袖,红着鼻头没精打采往外走。
“你空调刚关?”苏成不可思议地问,喷嚏打成那样,这货还开着空调?
陆斯顿缩在衣服里不明显的点头,他戴着眼镜,脸颊连带着鼻头微微泛红,跟着就打了个大喷嚏,“有纸么?”
苏成微微侧头,陆斯顿房间的垃圾桶白花花的快满了。
“等着。”苏成转身去了浴室,提溜出来一提抽纸,“纸都放在浴室。”
陆斯顿点头,拆开一包塞进书包里,把剩下的放回屋内。
“你…今儿还去么?”
陆斯顿把外套拉链拉到头,半张脸缩在里面,轻轻点头,又指了指门口,示意俩人一起走。
下楼时,苏明元没在,厅里的桌上倒是放着两个牛皮纸袋,应该是早餐,苏成索性把两个都提上,俩人一前一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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