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田伯光打坐到天亮,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白望峰早饭后找来汇报核桃林建造房子的进度,要支一笔款子,结一下新定的房梁檩条等木料的款子给木材商,还有犒劳工匠买肉的支出。田伯光一一答应,写了一张支款的条子,让白望峰去找杨师娘,家里的经济权是杨师娘管着。顺便问起了梁家两个孩子的事情。

白望峰道:“那两个孩子现在在梁府,原本他们住的小院,被梁府收了。小的找了个闲汉去打问,听说已经入学,在梁家私塾里上课。”田伯光道:“哦!看来那个梁老夫人多少还是要点脸的。对了,要是有了梁府虐待他们的传闻,比如挨打挨饿什么的,你就让人引导一下。我看那两个孩子怪聪明的,身子骨也不错,有意收他们当徒弟,这事你放在心里。”白望峰应了一声,出门做事。

田伯光去了街上,走过县衙前面,心想,想要有钱有势,少不得要结交官府,得想个法子,认识认识本县的知县老爷,不然哪天突然派我去做徭役,那就尴尬了。

田伯光明面是个商人,大明商人三十税一,可这么久了,藁城县衙一直没有派税吏到田家,田伯光写书卖书挣了钱,田伯光才不相信知县老爷不知道。没有派税吏来,只能说知县老爷在等。之前田伯光一直自认是江湖侠客,武林高手,疏忽了这方面的事情。现在看到县衙,突然想起来了。

田某人是社会人,是大明王朝的一名老百姓,挣了钱不纳税,那可说不过去。只要有人找麻烦,这就是现成的小辫子。田伯光决定先找岳父问问,田老爹杨师娘都是贼出身,最讨厌跟官府打交道,要是问他们,等于问道于盲。

岳父是个小商人,都是和税吏打交道,县令那个级别的接触不上。岳父道:“想见知县老爷,应该是先准备拜帖,人家答应了,才能登门。直接去找人,那就是失礼。具体的该怎么做,你得找个秀才问问,文人的事,我也不是太懂。”

田伯光只认识一个秀才,就是下棋被他杀得面如土色的王秀才。哪天光忙着下棋了,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这时到了王秀才家门口,打听到王秀才名王吉,字秀亭。为人很是尖酸刻薄,性格也是属骆驼那话儿的,用着人了朝前,用不着了靠后。此人不擅长经营,只靠着藁城城外五十亩地过日子,经济条件挺一般的。

看到田伯光登门,王吉面露尴尬。不过看到田伯光拎着一坛子酒,一刀三四斤的肥猪肉,脸上就有了笑容。把田伯光请到堂屋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很久没见了,不知贤侄登门拜访,可是有事要请教于老夫?”

田伯光笑道:“确实有事,小子想要捐一个监生,却不识得门路。要请见知县赵老爷,也不懂那些官场礼仪,你老经多见广,最有智谋,小子特来请教请教。”

王吉瞅瞅那坛子酒,道:“贤侄打问这样的大事,这礼可有些薄了。”田伯光道:“小子未曾入学,年轻不懂事,回头再给你老送十坛赔罪。”王吉满意的点点头,直接道:“要想捐一个监生,首先,绕不过本县梁教谕,先得入学,获得童生资格。然后让本县父母官赵老爷点头,写个条陈向知府老爷推荐,知府老爷向国子监提出建议,再由国子监通过,承认有你这样一个学生才行。这一整套做下来,老夫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没有一万两,至少也得八千。对了,你那四书五经读的如何,可曾熟读成诵?”田伯光撒谎道:“惭愧惭愧,小子识字,是家父用的佛经启蒙,四书五经学的十分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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