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面前站着十六个孩子,六个男孩,十个女孩。这些孩子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一个才五岁。孩子们脸有菜色,都挺瘦的。
白不难微微弯着腰,恭敬的说道:“田少爷,本来我是准备只要十个孩子的,可是没法子,这些孤儿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们没了父母,年龄又小,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怕是都得冻饿而死。这里有几个家里有父母的女孩,她们那狠心的父母为了一口吃的,要把她们卖到窑子里去,这么大点的小丫头,进了窑子里头,一辈子可就都毁了。我看的不忍心,就把她们买了下来。你看”
田伯光道:“送都送来了,小子要是再让你带回去,可就太不近人情了,都是苦孩子,就都留下吧,田某拯救不了全天下的孤儿,可能多救几个就多救几个吧。白前辈,你别跟我客气,你喊我田少爷我可听不下去。你老喊我名字就成。这样吧,白前辈你先别忙着回陕西,这些孩子你先帮我带几天,有你这样一个熟悉的人在,孩子们就不会恐慌。等过几天我跟他们熟悉了,你再回去。你看成吗?”白不难道:“这有什么不成的。”
田伯光道:“我在城外盖了些房子,虽然还没有完工可也能凑合着住人了,你先把孩子们带到哪里去,我这里准备粮食蔬菜,白前辈你先帮他们调理调理身体。我呢,也给孩子们去找两个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我的弟子,目不识丁可不行。”
转身看着这些孩子,田伯光对他们笑笑,说:“你们不要怕,我叫田伯光,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傅,你们吃饭我管,穿衣服我还管,我会教你们读书识字练习武艺,以后你们跟我学会了本事,就能过上好日子。好了,你们先跟白前辈去吧。明天,我再去看你们。”喊过白望峰,让他带路,和白不难领着孩子们,转头去了核桃林。
田伯光进了城,吩咐粮铺往核桃林送粮食。到了成衣铺,吩咐两个裁缝做孩子的衣服。那两个裁缝早已经完成了所有田氏雇员工作服的制作,此时正闲着,听了田伯光的吩咐,忙不迭的答应了。此时这二人在藁城已经小有名气,那些工人穿着新式服装一上街,那第一次现世的保安制服,就引得不少人暗中瞩目,便是不符合时下的审美,好歹新奇不是。等大家看出新式衣服的实用性,自然就成了大家能接受的好东西。为了防备挖角,田伯光刚刚给他们加了两成工钱。
走往书坊的路上,田伯光感觉有些异样,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时的落在他身上。田伯光神功大成,内功一天比一天深厚,整个人敏感的很,别人看他一眼,他都会有微微的感应,何况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跟随者他,顿时就察觉到不对来了。
进了书坊,田伯光把匕首揣在身上,把单刀挂在腰间,换了一身劲装。到了天黑,给所有工人放了假,连田小掌柜和王麻子也被他赶了回家。田伯光料定晚上不太平,说不定就是一场厮杀,他可不想连累了自己这些工人无辜丧命。
将将到了晚上子时,田伯光蹲在工人们平时堆放垃圾的地方,终于等到了几个人从墙外跳了进来,刚想出手偷袭,又有几个人跳了进来,田伯光数了数,正好十个人。借着星光,田伯光影影绰绰的看到这些人都带着家伙,不禁咬了咬牙,悄悄地潜过去,握着从华山派思过崖洞中得到的黝黑匕首,一刀刺进了一人的后心。像他这样的大高手,丝毫不讲武德的下手偷袭,一流高手都扛不住。这一刀正中心脏,那人哼都没哼一声,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田伯光扶着那人放在一边,来到另一人身边,那人说道:“祁老六,那边有灯光,你跟在我后边,咱们到哪里看看。”田伯光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上前一大步,突然捂住那人的嘴,匕首猛的刺出。这人显然武功高得多,急切间身子一扭,被一刀刺穿肺部。田伯光狠狠一拧手腕抽出匕首再次捅进这人胸膛。这人微微哼了哼,就此了账。
田伯光挥挥匕首,甩掉匕首上面的鲜血,插入鞘中。其他八个人分成两对,四个人去了工坊,四个人去了仓库,再想暗杀有点难度,田伯光拔出单刀,准备强袭。
田伯光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过他不在乎,既然敢来送死,他就敢把这些人全部留下来。田伯光没有势力,但是有实力,他有信心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轻轻走到仓库,见到四个人正在撬锁,田伯光一言不发,挥刀就砍。四人还道是同伙,天色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来人面目。被田伯光砍翻两人,余下两人反应过来,一人叫道:“偷”袭字还没出口,脖子便被砍断了。另一人急忙拔剑,还没拔出来,噗的一声,田伯光一刀砍飞了他的脑袋。
田伯光的快刀融合了华山派思过崖洞中五岳剑派和魔教十大长老的武功,已经练的十分纯熟,虽然还没有融会贯通,也已经十分的了不起,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一次对上四个高手,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可这些人真的没什么反抗之力。轻易的就被他杀了。
田伯光迈开大步,走到工坊门口,一人手中拎着兵刃,喝道:“怎么”田伯光要抓几个活口,这下没有往致命处下手,那人刚说出两个字,已经连中四刀,右手左胸和双腿几乎同时中招,惨叫着倒了下来。余下三人一人手中有火折子,借着这点光线,田伯光抢上去痛下毒手,噗噗当噗噗噗噗,几声响过,三人只有一人跟田伯光对了半招,手中兵刃被砍成两段。田伯光的单刀中灌注了九阳真气,委实锋锐无匹。田伯光听着惨叫声,喝道:“不要叫,再叫立刻斩首!”过了三秒,还有一人没停声,田伯光一刀挥过,那人头颅顿时离开了脖子,鲜血四溅。
田伯光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吹了两下,灯焰大的火光亮起,田伯光道:“谁能说说,你们是谁?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三人遇到这样一个杀人没有任何手软的人,都是恐惧极了,一个人紧紧捂着嘴巴。刚刚那个惨被斩首的人因为哭叫被杀,显然把他吓坏了,田伯光见三人无人回话,再次问道:“谁让你们来这里的?你们是什么人?”见三人还是不说话,田伯光不耐烦起来,一刀砍掉了捂嘴流泪的人的的手,喝道:“说!”
在死亡的威胁下,田伯光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口供。田伯光听得一阵心慌,就他这点生意,怎么就跟一个什么小侯爷有了牵扯,这是什么情况?逼着老子杀官造反么?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田伯光都对政治不感兴趣,历史也学的一塌糊涂。他喜欢花花草草,大学的专业是植物学,一直以来,想的只不过是赚钱过日子罢了。来到这个世界,凭着先知的优势和对侠客的崇拜,侥幸学了一身武功,可是一脑袋的小市民思想从来就没有改变,不就是抄了一本书,怎么就搞的越来越复杂了,杀人简单,可是他又能杀几个?怎么处理接踵而来的算计,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田伯光结果了几人的性命,一边把尸体用油布包起来,一边心里为难。那见鬼的侯府觊觎他的书稿,要抢了他出书挣钱的机缘,这件事应该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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