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又不舍儿子遭罪,便灵机一动,轻抚着脑袋,眼睛微闭,腿微软着作态向后倒去,嘴里呢喃道:
“老爷......老爷......”
萧舒见到珍氏娇滴滴的样子,心里不免一软,忙过去扶着珍氏呼唤道:“云儿!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又赶忙对着仆从大喊,“还不快去叫大夫来?”
珍氏躺在萧舒的怀里,一听忙抓住萧舒的手虚弱地道:
“老爷,老爷,不用了,妾身没事,只是一时急火攻心,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妾身希望老爷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宽恕广儿几分,不要过分重罚,妾身,妾身日后一定好好管教,不让老爷烦心。”
说完,更是留下泪来。
萧舒一见珍氏这个样子,便也不忍心过于责备,为她拭了泪痕,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好好好,你别激动,你先注意身子,我答应你就是。只是,此事闹的陛下都知道了,必然要给朝廷官员们一个交代。”
珍氏听了萧舒的话,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几分,在怀里乖乖地点了点头。
萧舒又转头严肃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萧广,眉头皱到了一起。
“你这个不孝子,若是日后再敢惹事,我就命人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将你赶出丞相府。明日,你就随我挨家挨户地拜访各家公子,登门致歉,听到了没有?”
昔日里闯了祸,萧广也没见过爹这么生气过,自是在冰冷的石地上跪着一动也不敢动,颤抖地小声回答道:
“知道了爹。”
“来人,将这逆子拉下去打六十大板”
珍氏一听本平静了几分的心又悬了起来,忙紧紧地拽住萧舒的手满眼祈求地摇了摇头。
萧舒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不会要了他的命的,只是若不让这逆子受点重伤,做给朝廷中人看,怕是明日去各家拜访时,难以平息众人怒气,这后果会更严重。”
珍氏听了萧舒的话,也觉得言之有理,虽是心中不舍,也不得不答应。
跪着的萧广一听要受六十大板,嘴上忙喊着求饶,身子却被人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
戌时,月色朦胧,繁星点点,天边的山入了黑暗的荒芜中。风儿轻吹,树影婆娑,惊起了邻边的飞鸟。
“娘~我痛,您轻点儿。”东厢房内不时传出一声虚弱而沙哑的惊叫声。
萧广紧紧地抓着身侧的被子,牙齿咬着手帕,方觉身上的痛有少许心理上的缓解。
珍氏坐在榻前,左手攥着装有外伤药七里香的砂罐,右手拿着白叠子制成的擦拭棒,边哭泣着边给萧广上药。
一想到自己这儿子刚受完刑被抬回来时那红如枫叶般浸满鲜血粘在臀上的衣衫,和他奄奄一息昏死过去的样子,珍氏便浑身抽噎,满脸心疼。
“儿呀,你忍着点,马上就好了。日后可千万记着这次的教训,今日若不是为娘装病,你那冷心的爹非得打死你不可。”
萧广趴在帛枕上,满脸不愿地道:“可是娘,儿子说的是实话呀,爹是当今丞相,身份尊贵,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议论我。”
珍氏一听这话便知自己这儿子还没长教训,瞬间恨铁不成钢,气的用手打在萧广已皮开肉绽的臀上,痛的他连连嗷嗷直叫:“娘,娘,您别打我屁股。”
她被自己这儿子气的咬牙切齿,又心生无奈。
“你什么时候能听听额娘的,好好跟着教书先生学习,别老出去瞎逛惹事。你看看你爹多看重许氏的儿子,日后若是他当家了,你我母子还有你姐姐怕是都没有好日子过。”
萧广听了觉得珍氏是杞人忧天,满脸轻蔑地道:“他娘许氏早就过世了,如近娘是丞相府的正室,深受爹喜爱,姐姐又讨爹喜欢,还不是娘说什么是什么,娘您怕什么呢?”
“你这傻孩子懂什么,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要不是你这大哥整日在宫中做太子伴读,少归府中,额娘早就想着法儿的替你除了去,也不会留他到今日。”
说完,珍氏眼中透露着层层狠意,一改白日娇弱楚楚可怜的样子,衬的这夜更加阴凉。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