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萋萋醒来是在长兴侯府的柴房里。

浑身酸痛。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她低头看了看衣裙,素色的裙上沾染了尘土和血污,这血不是她的,是唐仁的。

她记起来了。

长兴侯夫人得知她设计了陈媛,气得晕了过去,本就不安稳的胎这次落了个彻底。新仇旧恨一起算,皇上为了安抚长兴侯自然是愿意把自己一个不起眼的庶女交给长兴侯夫人。

原以为会等来无尽的打骂,却是被人带着到了唐仁的身边。

他不知道我已经任人宰割了,还以为是我出卖了他,坐享富贵。

杜萋萋漠然想着。

他恨毒了,望向杜萋萋的眼睛通红,她想逃,守在外面的人却关了门。

杜萋萋闭上了眼,还是快些结束吧。

唐仁却不如她的愿,仔仔细细折磨了她三个时辰,留下满身青紫,杜萋萋早已晕厥过去了。

再醒来就是在长兴侯府的柴房里,被一身油味的婆子捏着脸喝下墨色的药汁,那药极苦,听守门的婆子说,只要喝上一个月,此生都不会有孩子了。

第一天,她安静地喝完了,还细心地用帕子擦了擦嘴。

第二天,依旧如此。

第二十天,她胡乱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脸,躺在草垛上虚无地想些什么。

第二十五天,她突然挣扎起来,药碗打翻在地,婆子给了她两巴掌,脸火辣辣地疼,重新熬好的药又送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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