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长听到巫旭尧这痞里痞气的用词,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巫旭尧是要他带路,去找那两个辍学的学生。
副校长正想答应,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老师开口道:“校长,山路不好走,我带他去吧。”
“不用,你等下有课。”副校长摆摆手,“我走了那么多年,这点路不碍事。”
“可是…”那老师还想说什么,但是突然,一道冷光闪过。
他下意识转头,就看到巫旭尧在冷冷地看着自己,身体一个抖擞,不敢再说话了。
巫旭尧轻哼一声,把那两个老师赶回去准备上课。
想要公费翘班?哼,门都没有!
随后,小助理连忙告辞去收拾住所。
年纪最大副校长,则带着巫旭尧上山去绑…咳,劝失足学生返校。
——
牛角山的面积有27平方公里,跟牛角县的行政面积一样大。
两座形如牛角的高峰有343~357米高,其余大大小小的山峰有三十多座。
但这些小山峰,最高也只有一百多米。所以除开主次峰,牛角山的地势说陡峭也算不上。
在建国以前,牛角山因为地处偏僻,少有战乱,所以山上聚居了十来个村子的人在这里繁衍生息。
但是自从进入工业时代之后,山民们自给自足的生活已经显得落后了许多。
山上的交通不便,物资运不上去。加上耕地面积和土壤肥沃程度跟山下比差太多了,于是陆陆续续就有许多户人家搬下了山。
五年前,牛角县成为国家重点扶贫项目后,政府又花了很大的力气,把大部分山上居民都挪到了山下。
如今还留在山上居住的人,除了思想顽固不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家的老人,就剩下穷得离开了大山就过不下去的人家。
而巫山小学的两名辍学学生,都住在牛角山上。
由于山上的居民不多,所以上山路没怎么修过,在山脚下还有一米宽的破旧水泥路,但离开学校,向上走了五百多米后,就只剩下一道被人用脚踩出来的山间小路。
这山间的小路绕得弯弯曲曲,而且大多在山崖边上,还少有围栏,如果是平衡感不好的人,说不定会摔下去。
副校长拿着一根拐杖,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
而巫旭尧则仍旧是双手插兜,步伐平稳,慵懒的神态仿佛只是饭后在压马路。
每个几分钟,他还会抽出戴在脖子上的蓝绳,看一眼夹在名牌袋里的一张小纸片。
那纸片大约扑克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从某张纸上撕下来的一角。
纸片有着好看的细微纹路,颜色带着岁月侵染后的淡黄,看起来很有历史的厚重感。
如果叫古董书画爱好者见了,说不定会叹息一句:可惜,被撕碎了。
巫旭尧看着纸片边缘还在以肉眼看不见的缩小着,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
一个月了,从那该死的“游戏”中出来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这张纸片还是一副两米长的画卷,现在就已经缩水成这样子!
也不知道…崇阿在里面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巫旭尧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让他肝肠寸断的一幕。
五年前,巫旭尧因为争夺家产,被人设计车祸身亡,灵魂却进入了一个无限逃生游戏中。
每隔几天,跟他遭遇类似的人,会被“主神”投入一场场的“游戏”中。
“玩家”经历九死一生的艰难求生后,幸存者会获得力量的馈赠。
而传说,经历五十一场游戏还没有死的玩家,就能脱离游戏,回到现实中去。
巫旭尧跟崇阿在第一场游戏中相识,后来两人便一起组队参加游戏。
在共同经历了一次次生死之后,没有意外地,两人相爱了。
而且他们很幸运,在拼尽全力活下去的时候,不知不觉成为了别的玩家口中的大佬,并且一起来到了第五十一场游戏。
然而这一次,两位大佬翻车了。
游戏中,因为一次意外,崇阿为了救巫旭尧牺牲了!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巫旭尧仍旧能清晰地记得崇阿身体一寸寸消失的那一瞬间的每一个细节。
每每回忆起这一幕,巫旭尧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也仿佛随之消失。
到那种明明没有受伤,身体却每一都在撕裂的错位痛苦,让巫旭尧本就白皙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起来。
然而巫旭尧却是眼神都没变一下,仍旧平稳地朝山上走去。
看到小纸片没什么动静,巫旭尧又把它收回紧贴着胸膛的位置。
在副校长戴项禹的带领下,两人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农家小院外。
他们刚一靠近,就听见院子里突然传来了霹雳乓啷杂物倒地的巨响!还混杂着女人小孩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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