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红色的鲜血洒满了大地,残碎的血肉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头与脚,四肢与躯干,梁易安骑在马上,身上的盔甲被献血染就,红得刺目,他狠拍一下马背,手上的红缨枪闪着凌厉的寒光,纵身冲入敌人的千军万马之中。

手起枪落,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被全部斩于马下,身后的王展鹏见如此场景,撕裂的声音犹如哀鸣的孤鹤,在人群中炸开一片血花,“拼死掩护梁将军。”

战士们一窝堆的冲在前面,为梁易安杀出一条血路。

前方的敌人一个个消失,梁易安孤身冲到了敌人最精锐的大本营,他驾马向前冲锋,与北漠的君王扭打在一起,忽地,他露出一个破绽,在自己即将落于马下之时,手中缨枪斜着刺出,敌将的脖子被穿个对过,血花溅到他的脸上,与兵器的寒光相交织,犹如战场上的修罗。

大燕与北漠一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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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玻璃工厂里,唐清与唐煜正在里面视察,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吵了起来。

唐清与唐煜从大门出来,门口守着的侍卫一脸无奈地推开使劲想往里面挤进去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唐清的视线被侍卫遮挡着,并未看见外面的情况,她穿过侍卫,立刻便有一个黑糊糊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角,让她忍不住后撤一步。

“求小姐救救我们。”一阵哭声响起,唐清此时才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门外蹲坐着无数人,他们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儿童喊饿的哭声弱的犹如喵叫声,身边的妇人抱着她无力地流着眼泪。

“这是...什么情况?”唐清的声音在眼前的惨象中僵住,吐出的字支离破碎。

她扶起抓住她的衣角的小男孩,柔声问道:“小孩,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姐姐,粮食被抢光了,阿爹他被北漠的人杀了,阿娘好不容易才带着我们逃来这里。”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战争在她的脑海中从未留下过如此惨烈的印象,心感觉闷闷的,血液好像僵住了。

唐煜走过来拉住姐姐的手,安慰道:“姐姐,没事的,别担心。”

“张管事,将厂里的食物拿出来分给他们,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城后与父王商量。”唐清找回了声音,下了一道她认为现在最合适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张管事带着厂里的几个大汉推了好几推车窝窝头出来,底下的人见到有食物,全都哄抢而上,不过片刻,所有的事物便被分得一干二净。

唐清牵着唐煜的手,在两个侍卫的护卫下,缓慢往城门走去。

距离城门越近,她便能更深刻地感受到强烈的悲哀,所有的人都沉默着,眼睛中的光芒被战争磨得不剩一点,看着侍卫抽出的长剑,他们反射性的向后退开,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到达城门,士兵见他们过来,立即让人打开城门,唐清与唐煜走进城门,坐上马车准备返回城主府。

后面传来奋力挣扎的声音,那群难民拼命地想要去到城门之中,却被守门的士兵全部挡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门在眼前缓缓关闭。

马车里,唐清眼眸低垂,一言不发,她的心情从未如此沉重过。

这一刻,她对这个朝代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外有强敌,百废待兴。

“姐,放心,这里会变好的。”唐煜将手放在姐姐的手上,开口道。

唐清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却无比的坚定,“会变好的,我们一定会让这个朝代变得更好的。”

回到城主府,唐清直奔父王的书房,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无人敢档。

书房里只有两人,唐成文正在与孟释义谈话,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一同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唐清并未行礼,她站在那里,低着头,身上的气势让唐成文与孟释义瞬间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清清,你怎么了?”

“父王,城外来了许多战争下的难民,几乎要包围住整个城门。”

“父王,救他们。”

“我这就派人去城外施粥,待核查过所有人身份后立即开城门。”唐成文袖中的手握成拳头,显然是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父王,老师,清告退。”唐清的声音恢复了温度,转身退出书房。

她去到库房,将一系列施粥的事情安排下去,然后一直站在那里,等着一切准备好,然后立即返回城外进行施粥。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唐清一家人坐在马车里,跟着所有人一同往城外奔去。

身后是十八车熬好的冒着热气的米粥。

车轱辘轧在地上,留下很深的轮子印。

到达城外,守门的士兵打开城门,马车与推车穿过城门,那些难民似乎感受倒了什么,只觉得头上的太阳很刺目,刺得他们眼眶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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