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在一个有两个小小的湖泊连在一起的花草争艳绿树成荫小径曲折的风景优美的公园里。白天的时候,公园里游人来来往往,在湖边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在湖心绿地广场,有散步的,有跑步的,有约会的,有观光的,有高声说话的,有逗小孩玩的,有唱戏的,有打羽毛球的,有躺在石椅上睡觉的,有呆坐的,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年少的,有刚学会走路的。在这座庞大的繁忙的水泥堆积而成的国际化的现代化的大城市里,如果你不用每天都要在车流中穿梭每天都要呼吸令人窒息的汽车排放的废气,如果你不用每天都要和卖菜小贩地摊小贩讨价还价,如果你不用每天都要在各色各样的封闭的楼宇里工作,如果你不用每天都拥挤在狭窄简陋的小店中吃快餐,如果你不用每天都要在六点就起床去挤公交车挤地铁,如果你不用每天都要在路上塞车一两个小时,如果你不这样生活,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生活,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现代化的生活,你就不知道每天你要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你就不属于这座城市,你就不是一个现代人。这就是这座城市这个时代赋予人们的生活。在所有这一切的生活中,毫无疑问,这里方圆几平方公里的有水有树木有花草的翠绿的公园就成为这片区域附近几条街区最接近大自然本身也是人工改造后的自然的最主要的唯一的去处。但是,当所有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公园里除了有花草树木和湖水外,就是更多的来来往往的游人。夜晚,曲折的公园小路上亮起昏暗的路灯,几个幽灵般的人影在湖边小径上无声的走过,游人全都散去。高高的公园围墙,围墙里面生长的茂盛的杂草和树木把公园和大街完全隔离开来。这个时候,公园宁静,幽暗。

酒吧在树木葱郁的湖岸边,只有一条小路进去,这里不对游人开放。外观看来,这里不过是一栋湖边小屋,小屋临湖而建。白天的时候这里关闭,有人看守。晚上六点的时候,这里准时开门。至于这栋小屋里面怎么变成了酒吧,竺凯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雍坤根本就不关心。催兵曾经提说过这家酒吧和他的某个朋友的朋友有关,他以前来过这里很多次他很熟悉,还说他常在酒吧里过夜,不回自己的租来的房屋。到这家酒吧来喝酒,有四个原因。第一,酒吧所在的环境好,人不多,安静。第二,他们坐在大厅可以随意点歌唱歌好像大厅里经常没有客人。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在这里喝酒不用付钱以前来过几次,每次催兵都说不用付酒钱,他本人也没有付过酒钱,大家习惯了。

出租车在公园高大的圆顶拱门前的广场边停下来,桓风要给路费,竺凯说他来给,挣让之后,桓风给了路费。

大家一边闲谈一边行走在通往酒吧的小径上。小径边有两盏贴地的圆筒路灯,光线很暗。小径那头的灯光中有一个黑影在移动,显然那是一个人影。催兵走在前面,雍坤和桓风一前一后,手指上夹着纸烟,两个鲜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晃动,可以闻到空气中清新的烟味。距离门口十步远处的地方,竺凯看清了站在路边的那个黑影,他是酒吧的保安,一个脸上充满了生活艰辛的人。这位穿着旧式制服的保安毫无表情的望了望这几个人,不说任何话,就走开了。显然,在他看来,既然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一般都是来喝酒的客人,眼前的四个人和其他任何客人不会有什么不同。催兵不看保安,就径直走进了这栋小屋的篱笆门。

穿过爬满树藤的吊着闪闪发亮的彩色灯线的一段走廊,就到了小屋的门前。一樽一米高的圆形瓷器放在门口的一侧。显然这樽瓷器是用来装饰门面的。竺凯熟悉这樽瓷器,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老家墙角的那口米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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