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炎热的夏季,却是人们认为旅游的最好时节。尽管雍坤做了十多年的导游,他也想不明白那些认为夏季是最好的旅游时节的游客们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哦哈,在火热的太阳底下,带着一顶根本就不遮阳的旅行帽子,或者棒球帽,或者撑着一把根本就不遮阳的太阳伞,很小资的样子,在炙热的沙滩上行走,在阳光直射的主题公园里行走,在根本没有人影的各种人造景区里游走,在树木茂盛的国家森林公园里行走,他们口口声声喊着这多热啊,今天都三十五六度了,这哪里是在旅游,在遭罪啊。。但是,他们还是在兴致勃勃的旅游。在他们看来,旅游本来就是这样,不然那就不叫旅游。这是其一。其二,所有的游客都晓得一件事,跟团旅游就是花钱找罪受,但是他们还是愿意出去旅游。他们不仅仅自己要去旅游,还要鼓噪和诱惑别人也去旅游,说旅游如何如何好,见多识广。其实,他们心里想的主要是,炫耀。他们觉得旅游本身也是向别人展示其有经济实力的一种表现。是啊,没钱怎么可能出去旅游呢?旅游,就像打高尔夫球那样,相当的奢侈,不仅仅需要经济实力,更是一种身份面子的表现。”雍坤一看到那些在炙热的阳光下留着满脸的汗水,汗水打湿了短袖衫的那些裸露出大面积肉体的男男女女们,不屑的望望他们,鄙夷的想。
八月下旬,雍坤接到一个前往庐山度假的旅游团。庐山,这座山,不仅是中国的风景名山,一座避暑名山,更是一种历史文化名山,特别的是一座政治名山。显然,它不仅仅独特于中国其它所有的名山。与其说它是一座名山,不如说它是一座所有中国人都听说过的并没有去过的很特殊的山。在大多数人的心里,与人们说它以它本身所具有的风景和文化而著名,远不如因为它的政治而闻名。尽管如此,一旦到了炎热的夏季,一旦到了人们想去避暑的地方,人们首先想起的就是庐山。显然,庐山作为一座风景优美、夏凉避暑之地,无疑是首选之一。这就是所有人对这座名山的一般印象。
这种印象在雍坤的眼里,心里,或者在他的印象中,也是如此。尽管带团很多年,他并没有带团来过庐山。尽管他心知这是一座应当去旅游的山,但是他并没有强烈到他自己要去这座山旅游的意愿。不仅因为日本过来的旅游团和游客的数量都在急剧下降,主要是根本就没有开通针对日本人到庐山旅游的线路。现在,来中国旅游的日本人少了,雍坤时不时的也要去带国内团。这是雍坤第一次带团到庐山。
这个旅游团合计二十三人,大部分都是一家人出行,也有独立出行的年轻男女,也有老年夫妇。用旅游界的行话来说,这就是个杂牌军。杂牌军的特点,第一是散客,第二是购买力一般都弱。对于国内团,雍坤是知道这种团在出团收益上,一般就是几百块钱的零用钱。他拿着团员的名单,把每个游客的身份证都瞄了一遍,把备注也看了一遍,有带小孩的三家人,有不带小孩的四五家人,三四对老年夫妇,有三五个独立的游客,有三四个算是熟人或者朋友的年轻女子,有两三对年轻的情人。雍坤心里有了底,显然,这次带团,不过是自己也去旅游一趟。但是,雍坤从来也没有把带团当着旅游。
旅游团是从广州坐飞机直飞南昌。在南昌并无特别值得旅游的地方,只安排了一个景点,就是滕王阁。那天正是下午的时候,大雨后不久,天色阴沉,厚重的黑色的云层悬挂在整个穹顶,只有穹顶的边缘,天边,露出一些亮色。从天象看来,暂停的大雨还将继续几天,天气预报也是这样报告的。因为大雨,空气不再闷热,充满了清新的气味,茂盛的绿色上挂着还未滴尽的雨水。路面被雨水湿透,千万条车轮在上面碾过,发出滋滋的声音。所有的车身上都溅着污水。套着雨衣打着雨伞的人群在大街上来来往往。这里,像任何一座城市惯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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