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开完祠堂会议的当天晚上,后山的岩石山里整整响了一夜,第二天不少人的眼睛都带着血丝。
而就算是这样这些人的脸上也看不见一丝的疲倦反而还透露着一股散之不去的喜气。
有些家里人口多的在一夜过去后更是直接扛着一台粗糙的石磨朝着家里走去。
每当看到这个场景,村里不少看到的人,都投出羡慕的眼神。
这不,张大海家做为人口大户,在紧赶慢赶连夜凿出一台石磨后,更是得意的不行。
张刘氏更是在一看到被张大海他们搬回家的石磨,就兴冲冲地的从屋里抗出一袋麦子,“快,我们赶紧试试看着麦子到底能不能被碾出来。”
说着,她就要把麦子朝着磨盘倒去看到这个情况的张老太朝着她拦了下“春梅,这石磨还没洗。”
“先试了再洗。”张刘氏说着就把张老太的手推开就把麻袋里的麦粒倒了下去。
只听哗啦一声,磨盘上就是一片金黄。
看到这个场景,张老太几个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麦子倒都倒进去了还能在弄出来不成。
“算了,先磨出来看看。”
“对对对,我们来试试这石磨好不好用。”张大海说着,就抓起刚刚按好的木棍,开始推动了起来。
当石碾碾过麦子,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时,石盘上的麦子也被一粒一粒的碾了出来。
看到这个场景,张刘氏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真的是真的,这石磨还真能把麦粒给碾出来。”
“太好了,有了这个石磨,我们也能靠卖新粮赚钱了。”
“对,一会儿我们碾好麦子,就把它搬到李家去。”张老汉乐呵着说。
“不行。”张大海一口拒绝道,“爹你没听人说,南越城里的新粮都卖到一百文一斤了吗!”
“我知道。”张老汉道,“但是能卖到一百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粮店又不可能按照卖出来的价格把我们的粮食给收了。”
“可就算是这样,李恒远出的二十文也太低了。”张大海有些不满的道。
“没错。”张刘氏附和的说道,“二十文跟一百文那可整整差了八十文,而且,李恒远这人奸的很,谁知道他说的二十文到底是不是真的,说不定他这边跟我们收二十文一斤,那边卖给人家粮店四五十文一斤,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李恒远:还真让你给猜准了,他一开始卖给有间粮店还真是五十文一斤。
“可就算是这样,你又能怎么办。”张老汉道,“我们要是不卖给李恒远,难不成还能把粮食卖给别人不成。”
“怎么不能卖给别人了。”张大海道,“我就不信,我把新粮拉到城里会没有其他人要。”
“不行不行。”张大海的弟弟张大河连忙摇头道,“村长老叔昨天可说了,恒远哥能石磨告诉我们已经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福分,我们怎么还能背着他把粮食卖给别人呢。”
“什么福分不福分的。”张大海冷笑了下,“他就是想让我们帮他磨麦子,好让他在后面坐享其成。”
“不是的,恒远哥不是这样的人。”张大河反驳道。
“什么不是。”张大海道,“他要是真光明正大的想要给我们指一条明路,那为什么不早点把石磨的事情告诉我们?”
“还非得等到新粮在南越城卖火了,才想起要把石磨的事情告诉我们,而且在这段时间,他还用低价收购村里的麦子。”
张大海一想到李恒远这段时间在收了万把斤的麦子,眼底就闪过了一丝妒意。
“他这段时间在村里最少收了有万把斤的粮食吧,一斤四文钱的麦子,转手就买二十文,整整十六文的利润,一万斤就是一百六两!”
“他整整在我们这赚了整整一百六十两的银子!”
“那、那也是恒远哥应得的。”张大河道,“恒远哥发明了石磨,他就算是不告诉我们,自己把这钱给赚了,那也是应该的。”
“应该什么啊应该,不就是个石磨,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东西而已,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张刘氏胡搅蛮缠的道,“再说了,这可是整整一百六十两银子,一个石磨而已,能值几个钱。”
“话不是怎么”张大河还想说点什么,边上的张大海就把他推到了一边,“你要是不想磨麦子,那就去田里收庄稼去。”
“哥”
“大河,你先去田里把剩下的庄稼收一收。”
“爹!”
“快去!”张老头朝着张大河喊道。
张大河看着板着脸的张老头,又看了眼张大海,转身就朝靠着农具的墙角走去。
看到这个情况,张大河的媳妇也忙不迭的带着孩子,跟着一块朝外走去。
在他们一家都离开后,张老头就朝张大海看去,“大海,你想这么做?”
“先把这麦子磨出来。”张大海说着,还朝张刘氏看去,“等磨出来之后,再去春玲她本家大伯那看看。”
一听到这话,在场的人立马就想到了张刘氏的本家大伯正是刘记的掌柜,一想到这,在场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啊,我们可以把新粮卖给刘记啊。”
“我就说我忘了什么,原来是大嫂的大伯就是刘记的掌柜啊,有这条门路在,我们的新粮肯定能卖上一个好价格。”张大湖兴奋的道。
“大嫂,到时候你可要跟你大伯说说啊。”张大溪也是一脸激动的道。
听到这话的张刘氏不免有些慌张,可一看到石磨上那些被碾出来的麦粒,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放心,我肯定让他给我们出个好价钱。”
而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刘掌柜正红着眼盯着转角那边的动静,当看到有间粮店的粮食又一次售空了之后,刘掌柜猛地一个甩头朝身后看去,“查到了没,这些新粮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查到了查到了。”王伙计忙不迭的朝刘掌柜说道,“我查到这几天每天都有牛车在有间粮店后面卸货,那数量跟他们每天卖新粮的数量一模一样。”
“还还等什么!”刘掌柜朝着他道,“赶紧把那人给我找来!”
听到这话,王伙计不禁的咽了咽口水,“可是”
“可是什么!”
“那人您认识。”王伙计一想到在有间粮店后门看到的那一幕,心头不免有些惶恐的道。
“我认识?”刘掌柜楞了下。
“嗯”王伙计点了点头道,“就是前段时间被我们从店里赶走的那人。”
刘掌柜回忆了下,“你是说哪个要卖什么新粮给我们的泥腿子?”
这话一出口,刘掌柜整个人就僵住了,“等等,新粮哪个泥腿子说的新粮,该不会就是有间粮店里的新粮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刘掌柜整颗心都在翻滚了起来。
“就是他。”
“不可能。”刘掌柜还是不敢相信的道,“那泥腿子这么可能弄到这种新粮!”
“可是除了他之外,我没有发现其他有关新粮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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