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为道闻言,惊喝一声:“入京?你入京做什么?嫌命太长了?”

祁文安摇头:“是圣旨,让各地藩王一同入京,招待各国使臣。”

穆为道听到这个,本来要拿了茶喝水的手突然一顿,接着“哼”了一声,“啪”一下把茶杯掷在桌案上。

“什么各地藩王,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藩王还剩下几个?这摆明了就是让平南的人过去!”

穆为道满脸写着气愤:“什么狗皇帝,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想着牵制这个,平衡那个。”他一边说一遍骂,根本没有管他骂的人是整个大周的天子。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拉过祁文安的手,问道:“你这伤,是不是跟他也有关系!”

祁文安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基本默认了他的话。

那天那几个黑衣人讲话声音尖细,像是太监,且都是高手,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京城里那位。

穆为道急了,连忙跳起来,一边原地踱步,一边骂骂咧咧:“就知道他这糟老头子憋不出什么好屁!这让你进京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你别去了!”

祁文安静静抬眼看他一眼,平静地道:“圣旨不可违。”

穆为道说的理直气壮:“那也不能让你去,他现在有杀你的心思,你去了不是自己送死吗?让藩王过去,你是藩王吗?屁大的孩子一个!让你老子去,他才是平南王!”

祁文安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吭声回应,而是直接忽略了他这句话。

穆为道也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但依旧有些不甘心,自己在那里气呼呼地想了片刻,随后问道:“非去不可吗?”

祁文安点头,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把和亲的事说出来,只是启声道:“师父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接着又补了一句:“会照顾好自己的。”

穆为道骂道:“我放心个屁,你这还没去就弄一身伤,等你去了雁京,能保住命我就谢天谢地了。”

随后越看越烦,直接推搡着他:“行了行了,不是要去看你母亲吗,快去快去,别在我老头子这惹我心烦!”

祁文安摇头道:“不着急,我还要在这里住几天。这次有些意外情况,我带了个侍女过来,在这山谷的入口之处等着,还请师父能给她安排个住处,届时我会带她离开,不会打扰您清修。”

若说刚才穆为道听到要入京的时候,只是有些惊讶和愤怒,而当祁文安说到自己带了个侍女进谷的时候,穆为道则彻底地张大了嘴巴。

“你...你说什么?你带了女人?”

他手指着祁文安,“你...你...”他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而是祁文安打断了他的话,道:“师父别多想,先前因为一些意外,不得已才带着她回来的。”

穆为道努力消化着他说的话,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些太过震惊了。

这么多年祁文安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来这里,又时最多会带谈义回来,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更不要提带着进来了。

祁文安又道:“若师父不放心,可以将她安排住的远些,等我伤好,就直接带她离开。”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让容颜住在先前的密室之中,只是想到等自己伤势恢复,还需要几天,那密室中密不透光,呆上几天怕是要闷坏了,于是就干脆带着她一起来,等自己伤好了一起回府。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究竟是给了开了多大的先例,但穆为道却能明显感觉的到不同,他收起之前的浮躁样,一脸正色地看着祁文安。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提醒祁文安,提醒他在那心法练成前不能近女色,否则会前功尽弃。

可看到祁文安方才说话的时候,一副清风淡然的样子,连提到那女子时也是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丝毫不像是动了凡情的样子,便又将话吞了回去。

暗自叹息一声,罢了,这个徒儿一向自律自持,且从来自己都有主意,亦是从未让人失望过,这次或许是真的有其他原因吧。

他招了招手,朝着不远处的屋子喊道:“竹儿。”

一个小童听到呼唤,从屋内走出来,走到穆为道的面前,恭敬地低头:“先生,您吩咐。”

穆为道说道:“你去入谷之处,将那女娃娃接过来,找个偏屋子给她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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