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山

第四章出山

屋内老人手里拿着一只精美的精钢手镯，不停地擦拭着，但思绪却不知道了去哪里，只是嘴里呢喃道：“时机差不多了”

不一会墨痕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走了进来，虽说是粗茶淡饭，墨痕却好像是魔法师一样，在简单的食材在墨痕手中也能做出丰盛的菜肴，堪比美味珍馐。墨痕这十年来不断地摸爬滚打，锤炼厨艺，总算有所小成。在这方面，老人也不敢说难吃，要不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饭桌上无语，老人吃完饭，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叶片在杯中打着旋，好像一位仙女在偏偏起舞，淡淡的清香弥漫着，热气从杯中袅袅升起，老人抿了一口才缓缓地说道“痕儿，明天你出山吧，是时候出去历练了，一直留在我这儿，会阻碍你的脚步的”。老人说得很平静，语气之中也夹杂着些不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年老人早已习惯了墨痕的陪伴，离别的这一刻又怎能不动情。墨痕突然一怔，没想到师父会说这句话。片刻，墨痕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没有了食欲。虽然经常和师父拌嘴吵架，但墨痕心理知道师父是这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人，就这样突然的离开，自己又怎么舍得呢？

一阵沉默之后，墨痕的眼神从开始的慌乱，惊讶到现在终于坚定了。他将师父的这句话听得很明白，墨痕明白：躲在羽翼之下又怎能蜕变成征服天空的王者？鸟儿如此，更何况是堂堂男儿，为了师父，也为了自己，一定要的变得更强，成为盖世强者。离开只为更好的回来。墨痕在心里暗暗起誓。“师父，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墨痕说得很有力，很有声。“好，是个好男儿，为师相信你”。师父二人此时也没有了从前的嬉笑，只有男人之间的约定。

饭后，墨痕进了山林，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打些猎物为师父做上一顿好饭，明天开始自己就要一个人了。墨痕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不舍，回忆起从前的生活，与师父在一起的日子仿佛昨日一般历历在目，自己走了师父应该会很孤独的吧。心里想着泪水不争气地从那精致的面庞上滑落。自师父说完那些话后，墨痕便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情绪，而此刻，却犹如洪水决堤般涌出心头，在这幽静的树林中宣泄。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再怎么成熟，终究只是个孩子。

许久墨痕恢复了平静，他不想让师父看到他没出息的样子，不然肯定会被师父嘲笑的。一直以来墨痕都是一个坚毅的人，擦干泪水，化作丛林猎人。

墨痕在深山里寻觅着猎物，此刻的他眼神专注，杀气内敛，犹如深夜的枭静静地等待猎物出来。

老人呆呆地立于窗前，飘飞的梧桐叶倒映在老人的眼中，但老人并没有多留意。眼窝微微有些凹陷，此时的难以割舍却如飞舞的树叶那般久久没有放下。但是，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没有力量的人又怎么能自由自在活下去呢？弱肉强食本就是世界的准则，更何况这些年武林中宗派林立，却没有人或是一股势力可以独霸江湖。各派彼此抢夺地盘，内功心法，灵丹利器，仙药灵草。厮杀抢夺，混乱不堪。老人心里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不安的心稍稍有些平复。

“师父，我回来了”。听到墨痕的声音，老人的思绪回到现实中。看到墨痕手中领着两只尾巴上七色羽毛的山鸡，眼里微微有些欣喜。这是七彩凤尾鸡，尾巴上有七彩羽毛，是上古神兽万羽凤凰的分支，本叫做七彩凤尾鸟，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沧海桑田的变迁，七彩凤尾鸟栖息环境的改变是使一族的飞翔能力退化，虽说退化，却仍旧是神兽的分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万羽凤凰拥有不死鸟的血统，而这七彩凤尾鸡的血肉却也可以治愈内伤，淬炼身体，强健体魄。

墨痕知道师父早些年受过内伤，虽然经过多年的治疗调养，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但有一些经脉损伤严重，仍旧没有痊愈。偶尔在深夜寒气浓重的时候，那些经脉受损的的地方就好像千千万万只虫子在咬，疼痛难忍。墨痕也是在一次夜里去茅房的时候知晓的。但是师父之说起自己的伤势，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多说。墨痕知道自己还很弱小，就算知道了一些事情，自己也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墨痕也就不再去想，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磨练自己，不断变强，终有一天要在这喧嚣的世界里闯出名号，将阻碍自己的敌人全部打到，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墨痕带着两只七彩凤尾鸡走近厨房，不管未来如何，今晚要为师父做一顿美味的菜肴。老人倒是很期待这两只七彩凤尾鸡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哈哈，看来为师今天有好口福了”墨痕笑了笑，对于这种珍馐最好的方式莫过于炖汤，这样可以将鸡的全部精华最大限度的保存下来。墨痕熟练地去毛，开膛，清洗剩下的只要默默地等就好了。

外面，夕阳慢慢没入山海，绵亘千里的黑色线条给人一种无形的柔和宁静，让人们的心也随着那无尽的线条一路延伸，直到天边的尽头。

一股浓郁的肉香弥漫在古朴的房间里，墨痕看着这冒着浓浓香气的七彩凤尾鸡，与师父一起享受着温馨美味的菜肴，老人的脸上也显得比平时红润，身体里暖暖的。这是墨痕一生之中最难以忘怀的时刻，也是墨痕许多年以后时时怀念的时刻。尽管出生入死的兄弟和心爱的女孩儿陪在身旁，但那个深山里和自己一起吃饭的老人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

清早，两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朝阳才刚刚露出红红的脸庞，山里还是很寂静，清风徐徐划过，晃动了一些枝桠。院子里，墨痕一身粗布麻衣，但面目俊逸，五官精致分明，脸颊上还有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头幽黑的长发束在头后，好一个俊美的少年。“你第一次独自闯荡，尽量低调行事，不可招摇，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说着老人把手伸进袖口，一只精美的精钢手镯出现在墨痕的眼前，“这是墨具术中排名第九的千针镯当你遭遇危险时，发动此镯，可助你脱险，切记不要轻易使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另外，这只手镯内的针器需要补充，这本千具术你也带去，里面有其制作方法，日后仔细研究，不可荒废”。

老人将一个古朴的木盒递给墨痕。墨痕接过手镯和木盒，缓缓地屈膝，跪倒在老人面前，“噔噔噔”，墨痕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漆黑的眼眸中充满着坚毅，“师傅，徒儿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墨痕虽年少，但此时的话语却掷地有声。“去吧”老人慢慢地转过身去，那并不挺拔伟岸的背影却如山一样巍巍不动。墨痕起来，眼睛看着天边，没有回头，径直的朝前走去。风儿嬉闹，叶儿飞舞，叶生叶落，少年的身影在飘舞的风叶中渐渐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