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静静含笑:“洗耳恭听。”

他生就一副天生的好皮相,即便是聂谌这样看他,亦觉得他笑起来那种不可抑制的锋芒和夺人心魄的英俊。

一想到一手养大的明珠就迷恋着这样的皮囊,聂谌更有一种辛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不爽。

“日月当空是我最后一部作品。”聂谌如是说,“你来天橙,我把股份转给你,这个价不低。”

聂谌有天橙近半的股份,甚至高于陆臻所持有的。所以他才能在天橙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江山清净的瞳仁亮得惊心动魄。

把天橙近半的股份拱手让人,聂谌做得一手好决断。

江山垂下眼帘,牵了牵嘴角:“确实不低。”

可这恰恰说明了江山在他眼里层次太低,他在用万贯家财为董有昕求一个保证,免她后顾之忧。

聂谌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上的笃定。

“天橙在陆臻手里走的路子已经歪了,这一半股份在你手里会变成什么样,就由你说了算。”聂谌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姑娘不能跟着你吃苦。”

江山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他仰起头笑了。

“好。”

聂谌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收起了手里未曾点燃的香烟,随意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走了,转交手续陶微会替我办。我说话算话,也希望你说话算话。”

江山的神情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眼睛里却像是燃着一簇火。

“当然。”江山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以后就不是你姑娘了。”

聂谌扯了唇角:“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江山攥紧的手松了又握紧,眼睛略带倦意地闭了闭。聂谌对他是毫不掩饰地不屑。是,在无数人眼里,他出道只为钱财。可有谁见过他意气风发清高冷淡的少年时代,那个从洁白的医院长廊中走过来的江山,早就不复存在了。

他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便应当面对这一路上的坎坷和诘难。

江山静默片刻后,到化妆室的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调整了惨淡至极的表情,才从化妆室里走出来。

周子熙立马就站起来了。

江山表情如常,眼神平静。

“怎么了?”他问气喘吁吁的周子熙,“你考虑好了?”

“……没。”周子熙小心翼翼地问,“聂谌和你谈得如何了?”

这决定了他以后在哪儿混饭吃。

江山言简意赅:“不错。”

周子熙搓了搓手,江山这意思就是十有八九要跳槽去天橙了,而且聂谌还许了个不低的价格。他用手暗暗地向江山比了个“一”。

“这个?”周子熙低声问。

江山慢条斯理地说:“做人要有上进心,你要跟着我,就再多想想。”

周子熙一怔:做一哥还不够啊?再往上还能怎么样?

江山话锋一转:“我下午几场戏?”

周子熙的思路被他打断,下意识地去看手里的剧本,数了数:“六场吧。”

“我去化妆。”江山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往化妆师方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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