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如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只有微弱的银白色月光为人照亮,没有了喧嚣只剩蝉鸣。

“我说你能不能再使使劲,晚上那鸡腿我可是都给你吃了!”江之初压低了嗓音埋冤着正在墙角下托着她一条腿的人。

长孙恒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人,话是这么说但好歹您也使使劲啊!”

三米多高的围墙长孙恒连托带顶的,而江之初愣是连头都没有碰到,后来实在没了力气才下来。

长孙恒愤愤道:“哪有人把围墙建的这么高。”

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吐槽,可就这么一句吐槽让江之初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围墙当真是高了些。

“怎么办,还进去吗?”长孙恒问到。

江之初点了点头,坚定不移“当然了,只是我是进不去了,一会你进去后把灵堂里的那个箱子打开,找一找有没有张大人生前写过的日记,有的话就拿出来。”

江之初本来打算自己去的可万万没想到这围墙竟然这么高,长孙恒点了点头便一脚踏上一旁的树,顺着树干就攀附到了屋檐上,随后便是沉闷的落地声。

江之初仰着头看着方才长孙恒的形迹路线一时之间也是五味杂陈。

“草!”

一种植物。

她蹲在墙角等着长孙恒回来,不过却也没有闲着,从怀中掏出她的自制钢笔还有一张纸学着电视剧的样子神情专注的梳理着案情。

尸体胃里的食物残渣与发现尸体的那间屋子里摆放的食物还有那具女性尸体胃里的食物残渣不是同一种,甚至没有一样是重复的,以此可见张大人并没有在那里用过晚膳,可那桌上放的居然是两个人的碗筷,而且显然都被用过。

要是能检验一下DNA就好了,江之初暗暗腹诽。

江之初看着自己写写画画出的成果当下就懵了,写了一大堆圈圈点点也没能缩出个范围。

“嗖。”

一支冷箭从暗处射出划破寂静无声的夜,箭矢擦过她的脸颊直直的扎进了围墙里。

她喉咙上下滑动,不住的吞咽口水,求生的意识叫她快速的躲在了树干后面,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手心也满是冷汗,殷红的鲜血从脸颊的伤口不住流出,划过下颚滴落在衣襟上。

她就这么躲着,那个射箭之人也没再有动作那一支暗箭似乎在警告着她什么。

直到长孙恒从那高高的墙头跳下,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那一瞬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近。

“江大人!你…”

看着江之初脸上不浅不深的伤口他便立刻意识到身边不安全,一边将江之初护在身后一边打量着周边的环境,手暗暗放在腰间的短刃上。

江之初颤抖道:“快走。”

长孙恒点了点头,二人快速的消失在黑夜深处,临走前江之初还捡起了那支箭。

没一会他们二人便会到了住处,魏贤他们还正睡的香,江之初不好打扰青宁便打算自己解决。

“嘶…”

净布擦到那个伤口的时候让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拿过铜镜才发现这伤口虽没漏骨却也甚是可怖,皮肉豁开鲜血还未制止。

江之初看着那捡回来的箭矢,发现箭头和普通的箭不同,刃的底端是钩子倘若这箭要是射到她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妈的,这是想搞死我!”

这是江之初穿越过来后为数不多的破口大骂,许是表情太过丰富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她青筋暴起,冷汗不住的渗出,平时白皙的小脸此时更是煞白。

江之初没有经验,长孙恒下手又没轻没重,军队出身的根本不会在乎,可江之初只是个文官,脸坏了还是蛮麻烦的。

“要不去叫青宁吧。”

江之初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去吧,你先回去休息。”

长孙恒本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答应过魏昭瑾会保护她,可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便把从张府偷出来的书放下回了房间。

此时已是子时,青宁正睡的香甜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脾气暴躁的很。

“你轻点!嘶…疼…”

江之初指尖死死的扣住大腿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小下来。

青宁没好气的埋冤道:“活该,谁让你背着我自己偷偷行动。”

虽然手上动作狠了点但她用的还是上好的药膏。

“我这只有止血的,想来应该还是得留疤。”青宁将她伤口包扎好后又端详了一会。

江之初当下心就凉了大半截“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哭了…她装的。

“得了得了得了,我听说宫里有祛疤的药膏,冰肌玉骨膏,药效甚佳。你不是朝廷官员吗?”

青宁实在受不了她鬼哭狼嚎上串下跳便不整她了,不过这祛疤的药她还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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