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五更青宁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快点出去吧。”青宁推开门向外探望,见无人后又转身对身后的人细声说到。

“好的好的。”

江之初穿好鞋子后快步向前“谢谢你啦!”

她调皮的眨巴眼睛,青宁见后鄙夷的撇了她一眼而后将门关上。江之初垫手垫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门前还探出了头左右张望,见确实没人后才关了房门。

昨夜被怡秋扔出来后她实在不敢在自己的榻上睡觉,虽然褥子都是新换过的但还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于是她就想起了青宁,大半夜去敲响了她的门,为了不给青宁找麻烦她便只得像这般“偷鸡摸狗”。

可她自以为足够小心却没想到这个时间是怡秋准备伺候魏昭瑾起床的时间,方才她从青宁房里出来又回到自己房间的一系列动作都被怡秋看个真真儿的,怡秋端着一盆热水呆楞在原地,惊到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怡秋轻轻推开魏昭瑾到房门,将热水轻声放在桌上而后去叫醒魏昭瑾。

魏昭瑾觉浅,一丁点的动静她就会转醒。

“殿下,您醒了。”

魏昭瑾应声而后接过柳条枝放入口中细嚼吐出,而后拿起盐水漱口,盥漱后着好衣裳便坐在了铜镜前,对着铜镜佩戴好了红玉耳坠,怡秋正倒好污水回来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发。

“殿下,奴婢有一事想同您讲,您可别生气。”

魏昭瑾浅笑道:“说来听听。”

怡秋替她带好发簪后走到她面前忿忿道:“奴婢今晨瞧见江大人从青宁的房间里出来,鬼鬼祟祟的没干好事!”

魏昭瑾原本勾起的唇角渐渐淡下,衣袖下的手攥起了拳头。

“与本宫何干,怡秋,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便不必再提了。”她冷言道。

“是。”怡秋不解的应到。

难不成殿下不喜欢江之初了?这么快就玩腻了?

“殿下,奴婢还有一事。”她讪讪到。

“何事?”

“奴婢前些日子刮坏了胳膊,现下落了疤痕,奴婢恳求殿下赏赐冰肌玉骨膏。”

怡秋自知冰肌玉骨膏珍贵,她不确定魏昭瑾会给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本宫当是何事…”魏昭瑾顿了一下,而后起身去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她:“拿去罢,女子当格外珍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魏昭瑾这个人向来体恤下人,待怡秋更甚,区区冰肌玉骨膏倒是不在话下,只是…那是她带出来给江之初的,不过现下那人应该是不用了。

怡秋感激地接过瓷瓶,面上满是喜色。

“怡秋,备车去城外义庄。”

“是。”怡秋领命,握着瓷瓶出去了。

江之初在屋内等了许久,见魏昭瑾房中有了动静,她估摸着应该是魏昭瑾起身了,又等了片刻见怡秋出来后她才去敲响了她的房门。

“何人?”魏昭瑾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臣江之初求见长公主殿下。”她恭敬到。

里面的人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缓缓道:“进来吧。”

江之初推门而进见魏昭瑾正端坐在案,左手扶腮右手托书,仿佛每次见她,她都是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

绝世而独立。

“有事?”魏昭瑾抬眸撇了她一眼而后又收回了视线。

“有的。”她自来熟般主动拉近两人的距离。“昨夜殿下你不是把凶手抓到牢里了吗?我想着…”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魏昭瑾没有看她只淡淡道:“你想去见他?”

被猜中了心思不用亲口说当然是好,江之初当即露出了笑容,心里发甜:原来公主这么了解我啊。

“不可。”她拒绝的干脆利落。

江之初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您说什么?”

魏昭瑾蹙起蛾眉,唇瓣微张“本宫道不可。”

江之初不理解,这个案子自己一直在跟,线索都是自己用生命危险换来的,可以说她比魏贤都要尽职尽责,如今魏昭瑾一来设计抓住了凶手怎么的要与自己撇清关系了?她不是想邀功请赏,她只是女孩子心性使然,觉得有些委屈,其次,她隐隐觉得此案没有那么简单。

“殿下!为何不可,这个案子尚未结束,死去的数余条无辜性命也尚未瞑目……我…”

她想说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没被发现,日记里提及的盐以及当年那两个盐商被杀…还有韩士军何故要杀掉沐府、张府数余口人,这些她都要问清楚,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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