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是孟丽不能触碰的痛点此时被孟妍当众揭穿,她恼羞成怒,冲着对方吼道:“我不是农村人我是城里人!我和丰谷营的人没关系!”
围观的群众再次哗然。
刚才在礼堂里大家已经知道孟丽出生后被抱错自小在孟家夫妇身边长大。
可即便丰谷营的人没有抚养过孟丽毕竟也是她真正的亲人,她这样急于撇清,未免太让人寒心。
而且,她话里话外的还透露着对农村人的看不起。
在场的除了几个知青,其余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哪里听得了这个?
大家都对孟丽怒目而视,有几个脾气急躁的还高声质问。
孟丽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被这么多人针对,她也有些脸色发白。
乡长清了清嗓子说:“孟丽同志往前数三辈,大家都是农村人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他语气并不严厉但其中中的责备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孟丽此时也知道自己失言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怎么找补都是无济于事。
所幸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与这些人见面。所以别人怎么想她,其实她现在也不是很在意了。
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
不得不说,孟丽想得太天真了。
孟妍凉凉地看了孟丽一眼,转而问懒汉,“村里选代表来参加表彰大会怎么样都不会选中你。那么,你是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谁指使了你?”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
懒汉的气焰明显地弱了下去,“没,没有人指使我。”在孟妍的逼视之下,他甚至不敢抬头。
一阵阵地后悔涌上心头,懒汉想自己也许不应该被钱财诱惑、好好地在甜水村待着不好吗?
至少,不用面对孟妍和陆明野。
孟妍就不说了,而陆明野就站在孟妍身后,铁塔一般的身影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拢着她。
懒汉甚至怀疑:如果自己胆敢对孟妍不利,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砸成肉泥。
而给了他钱、指使他过来的女人呢?
懒汉的眼神瞟向某个方向,看到了被孤立而强自镇定的孟丽。
她自身尚且难保,又怎么会有余力顾忌他!
孟妍把懒汉的纠结都看在了眼里,继续说道:“你当众诽谤,再加上前两次在瓜地里对我图谋不轨,数罪并罚,进局子是肯定的。”
“我不要进局子!”懒汉吓得连连摆手。
他只是在某些时候横,其实内里无比怂包。听说局子里关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若是真的被抓紧去,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
“不想进,那就要戴罪立功。”
孟妍话音未落,就被孟丽截住了,她还叫她“妍妍”。
“妍妍,整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这人就是故意污蔑你的,我看也不用给他留什么机会,直接弄到局子里去。”
她一面说,一面不忘转头给懒汉使眼色。
可结果注定要让孟丽失望了。
懒汉不知道是没有看明白,还是故意不理会,甚或听到孟丽的话,他心里已经萌生出恨意来。
这个女人太歹毒了,他不能坐以待毙。
“确实有人指使我!”
懒汉说了这话,看向孟丽的目光中都是快意。
你不是要出卖我吗?那大家就一起完蛋。
“就是这个叫孟丽的人指使的。”
接下来,懒汉像竹筒倒豆子般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孟丽是怎么摸黑去了他家,又是怎么给了他二百块钱,让他今天来这里捣乱的。
“她还说了,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块。”懒汉比着一根手指头,还挑衅似得对着孟丽晃了晃。
“你胡说!”孟丽真的招架无力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针对她?
她已经给了懒汉钱,对他也算仁至义尽,怎么他偏偏就不放过她呢?
一定是因为孟妍!
只要她轻飘飘地说几句话,所有的人都立刻站在她那边。无论是陈磊还是懒汉,甚至乡长,以及围观的所有人,都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孟丽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吗?她努力,她上进,她讨好,她逢迎,都无法压倒孟妍。
就像半年多以前,孟妍突然出现在孟家。孟家夫妇说,那个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她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要被抽走一般,慢慢地蹲了下去,把头埋在双臂间,仿佛已经失去了斗志。
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宋梅心疼不已,冲过去把孟丽抱在怀里,“没事,没事了,你还有爸妈呢。咱们这就离开!”
宋梅的动作太过迅速,孟怀成根本没有来得及拉住她。此时既然老婆已经出面,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再不能置身事外。
他直接找上了乡长,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后提出要求。
“你看,现在场面这么乱,我就带着家人先回京城。”
他读过不少书,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的道理,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乡长在听到他的职位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礼貌地而不失立场地说:“整件事情孟妍同志是受害者,我看还是先问问她的意见。”
还有半句话他没有说:既然要带着家人走,那么孟妍呢?孟妍难道就不是你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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