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善善在温路周围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中午回去的时候从角落找了本书,是史书,看上去破旧有些年代了。

泛黄的书页卷起,直起身子能隐约闻到经年累月的霉味。

她抬起头,看到祠堂屋檐角落成片的蜘蛛网和灰尘。

下午总是慵懒休闲时刻,她捧着书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迷糊中她不自觉泛起困意。

歪头靠着温路,两人就这样睡了过去,再醒来夕阳偏西,照进的余晖昏黄了一整个祠堂。

她哥好像出去了,她伸着懒腰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看日头,有三点钟了。

抬眼间,梁又钊又如之前一样看着自己,眼神怪异,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感觉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温善善说不出。

又恢复两人独处的安静,温善善在不大的范围走动几下,随后坐下准备继续看书,比起之前倒是认真不少。

看了一会儿,温善善才惊觉,这是本野史,一开始还是讲政治功绩,翻过两三页竟就变成了人物的风流韵事。

真真假假,不过当下没带其他的书,只能将就着看。

书页翻动中,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抬起了头。

温善善怕老鼠,相当怕,以前住奶奶家老房子时就曾和一只养得巨大的老鼠四目对视,那毛骨悚然的感觉,至今难忘,为此她还做了许久的噩梦。

邻居家小孩都说老鼠吃小孩,虽然后来知道这是大人用来唬小孩的,但她还是对此心有余悸。

她怯怯坐直身子,小声问:“你……你听到声音了吗?”

当然没有人回,他只是看向了他,疏离眼底带着一丝丝不解,像是在询问她说什么?

温善善压下慌张,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仔细看向四周。

没了动静也没瞧见什么异常。

就算这样,她还是怕。

如此,梁又钊的冷漠倒不算什么了,温善善抱着包喝书挪到了梁又钊周围。

他面无表情盯着她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忽闪,瞳孔倒映她纤细的身影。

有时候他都很讶异,如此娇小的‘人类幼崽’怎么会三番五次送上门,都不怕吗。

他偏头,肯定不怕的。

下山这么久他都没伤过人,显然是让这群人类小瞧了自己,不然怎么敢自己送上门。

换以前,这么小的猎物,他一爪子一个。

温善善坐下的时候对面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她以为他是在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搬过来。

温善善想说老鼠,可一想他肯定听不明白,脱口而出一句:“我来教你说话吧。”

他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温善善又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他明明可以回山上却没有离开,如果要留下不学说话怎么行。

“你要说话吗?”

她双手抱膝,眼神清澈直视他,询问的语气说得慢慢。

温善善又问了他:“你如果想的话可以点点头,不想的话就摇摇头。”

她教他做了一遍点头和摇头。

说完话,一直很安静的对面终于有了反应,他微不可查嗯了一声。

温善善意外的感到喜悦,觉得有基础肯定教得很快。

一开始教学当然聪最简单的开始,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你我一二之类的简单字词。

只可惜对面除了那一个嗯字再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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