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你已经回东厢院歇息了。”身后是武儿上前,将手中披风为她附上:“初春的天气,这冬雪还未化尽。最好不要衣着单薄站在高台吹风,会染上风寒的”
她扯了嘴角:“你姐我一习武之人,身子骨怎会羸弱受寒?”
武儿挠头跟着笑了笑,与她并肩而立。遥看押送囚车的队伍往午门渐行渐远,轻叹:“爹娘的仇终于报了。恶人自有老天收拾!”
“在我看来并不想这么便宜了他!”她眼神阴冷:“江家的废墟至今还存留在京郊原处,门楣溃败不堪。院中仿若荒山坟地皇上虽处置了太师,但对你我二人只字未提。我们还是戴罪之身,太师的死太过简单。并不能够平复我江家当年的灭门之恨!”
“可是我们还能怎么办?”武儿看到姐姐眼中的决绝,难掩忧心:“当初那道密旨也是皇上亲手所拟,还有皇宫禁卫军也是授令前来”难不成姐姐还想要闯宫弑君不成?
思及此,生怕她当真有这个念头。武儿着急按住她的肩膀严肃道:“楼主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她盯着武儿半晌,换上一副看透一切的神情对他淡然笑着。抬起双手轻扶住他坚实的肩膀,难得仔细端详对方。光阴飞逝,从前那个稚嫩怯懦,只会抱着木剑发颤的孩童已成长为机灵清朗的少年。若有朝一日她不在他身边,他该何去何从?当真要永远呆在这个青楼,当一个终日周旋在脂粉堆里的窝囊废?
突然怨恨起来,真的很想什么都不顾就冲进皇宫。表明自己掩埋多年的真实身份,质问皇位上昏庸的皇帝但是若真的这么做一切则枉然,江家再无翻身洗脱冤屈的可能。
考虑自己时日无多,无论是被应验的蛊毒缠身还是失策的谋划。她这些年所犯下的罪孽,无形中皆以失败告终。
老天,终是公平的。
“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替我们洗脱江家的冤屈了。”她凄切地拍拍武儿的脸,如实坦言事实:“我已经无能为力。择日我便想把旋香楼里的姑娘们都一一遣散关了这旋香楼。武儿,你说这样可好?我们姐弟两人离开京城寻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度日。你若是喜欢习武弄剑,便让秦臻再授你武功或者行走江湖历练自己。兴许还能在够开设一家武馆,将来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就这样度过一生,爹娘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如此”她目光灰败迷茫,一脸木然对武儿说出这些话。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黯然接受命运的设定。
“楼主当真想如此安排我们的去处?这里虽说是青楼浑浊之地,但毕竟也是楼主当年费尽心血在京城里撑起来的”
“这里虽好,终究是脂粉皮肉乡。”她摇头:“如今它对我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武儿还是有些期盼:“或许待皇上在处置太师之后。不日便昭告天下,赦免江家赦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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