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先生气势汹汹,乍看像极了黑社会的头头,西装革履仍盖不住身上的煞气。

他和吴瑾刚到病房,就见护士给时忠喂水,他醒的正是时候。

“时忠!”,他直呼其名,失去理智,“打孩子这种事儿你还真下得去手?”

护士闻言打量两人,时忠面上挂不住,沉声咳嗽,“孩子犯错,该罚。”

“我们家小鲤我最了解。”,D先生理直气壮,“不过是住了几天娘家,犯哪门子错?”

“嫁鸡随鸡,出了门的姑娘住自己家,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时忠话落,护士喂水的手僵在半空,她也算开了眼界。

“全A市恐怕只有您一个人这样想。”,D先生瞥了眼护士,顺了口气,“小鲤身上有伤,我带她回家休养,您也多休息,好了以后别召见她了。”

“你!”时忠脸青一阵,红一阵。

D先生出门,转角遇到时济,狠狠剜上一眼,“我原以为你是有责任感的人,事到如今,是我多虑。”

“......”时济垂眸,解释的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确实是他的疏忽。

“哼。”

D先生走路生风,怒意未消。

三位显眼的大男人护着一个瘦弱的姑娘取药,递水,披衣服,浩浩荡荡移步豪车,引得前厅护士议论纷纷。

苏鲤回了家,累瘫了。

D先生亲自燃起壁炉,守在一旁,却遭到了苏鲤的无情驱赶,她是外伤,内心健康着呢,哪那么脆弱?!

苏鲤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精神头足了,身体也跟着舒畅几分。

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左面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记忆犹新啊。”

苏鲤上手安抚左胳膊,走进浴室,简单的洗漱。

出去的时候餐桌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但色泽都很素雅。

“你起了。”,秦许将米饭放在餐桌末端,“我正想叫你呢。”

“小鲤,怎么样?昨天的伤口还疼吗?”D先生从沙发上起身。

“拉伸起来还是有点。”

“这几天就呆在家安心静养,不要出去东跑西跑了。”

“这没事。”,苏鲤解释,“你们不要太过紧张,破了点皮,不至于。”

“唉......”,D先生还在为昨日的事儿糟心,“真应该让那老头在医院多呆几天,也省得惹是生非。”

“叔,你别想了。”,苏鲤宽慰他,“都过去了。”

“叔叔也是气急了。”,秦许插嘴,“小鲤,多吃西红柿,有助于淡化黑色素。”

“?”,苏鲤夹了两口,“怎么这么淡啊?”

“你现在特殊时期,要谨遵医嘱,这样才能好得快。”

“对,还不留疤。”D先生附和秦许。

“那也不用这么苛刻......”

苏鲤一顿饭鼓捣了三口便弃之不顾,秦许没招,又给她榨了胡罗卜汁,叮嘱她一定要喝完。

短短两日苏鲤被当成了“保护动物”,处处小心翼翼,连洗澡都不能随心所欲,就因为伤口不能沾水。

她生无可恋的蹲在门廊,嗅花的香气,手下意识的抚摸花瓣,拧下来几片,放入口中,“哇,怎么是苦的啊?”

“呸!”

她放空自己,望着白云,唇舌要淡出鸟来了。

同片天空下,秦培生提着拉杆行李箱,架着墨镜,上了出租车。

“去X医院。”

秦培生和D先生同龄,脸上的褶子却是多了一倍,他很瘦,肤色略黄,胶原蛋白显然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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