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汐的举动,热闹的酒楼霎时间静寂了一瞬,继而围观群众迅速分成了两拨,怕死的都一哄而散离开了酒楼,不怕死的缩在角落里继续吃瓜。
事发突然,邬正颜根本没料到有人敢对他动手,再者,他并不会武功,更别说躲过宁汐的匕首。
宁汐毫不留情的拔出匕首,任由血水涌出,沾湿了邬正颜的浅色衣服,“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这么善良,应该能体谅我的吧?”
邬正颜不可置信的看看宁汐手中滴血的匕首,再看看自己身上正往外流出血液的腹部,一阵迟来的疼痛席卷了他全身感官,令他又惊又怒。
因为体弱多病,邬正颜的父母格外爱护他,就连小时候被送往少林寺,身边也跟着楼里的两大高手保护邬正颜的安全,他从小到大从未受过伤,甚至连磕碰擦伤都不曾有过,何曾受过如此重的伤。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用手去捂住伤口以减缓血液的流失。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
宁汐脸上带笑,眸光却冰寒无比,“这是你应得的。”
对面,沈玉棠嘴角的笑还未完全绽放就僵在了脸上,显得格外滑稽。
她本来以为自己抱上了大腿,结果竟然被宁汐一刀就解决了?
沈玉棠看见邬正颜受伤的第一反应不是上去推开或者质问宁汐,而是去瞧祁昭的反应,看见他眼中没有任何厌憎的情绪,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犹豫的时间,窗外窜进来两个黑衣人,“大胆贱婢,敢伤我家少主,纳命来。”
“你看我像是不敢的样子吗?”宁汐冷笑一声,握着匕首从容后退几步。
两人一个去扶邬正颜,一个动作极快地抽出武器向着宁汐攻过来,杀气腾腾要将她斩于刀下。
祁昭一步迈出,迎上攻过来的黑衣人,并指如剑,敲在他手腕上,黑衣人吃痛丢下剑,后退两步,在腰间一抹,手里多了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祁昭接住他丢下的长剑,没有多余的招式,长剑一划,断了黑衣人的匕首,剑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宁汐及时出声道:“先别杀。”
黑衣人身形停住,哑声道:“阁下是谁?为何要伤我家公子。”
祁昭像块千年寒冰,冷冷的杵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另一个黑衣人点了穴为邬正颜止血,又连忙从怀里掏出金疮药给邬正颜上了药,用布包好,瞧着止住了血,这才眼神冰寒的看向宁汐,“若你肯自裁谢罪,我便放过你的同伙和家人。”
宁汐“扑哧”一声,笑的几乎直不起腰,“今天出门没刷牙?口气这么大?”
看着祁昭手里的人,“你的同伙还在我们手里呢。”
黑衣人看了眼祁昭,全然没有将同伴的性命放在眼里,“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今日,你都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身后的左手一动,一个信号弹从窗口飞出,冲上半空炸开。
宁汐看着他的动作,玩味的挑眉,“记得多叫点人哦。”
系统:“宿主,你怎么不拦着他。”
宁汐用一块布轻轻擦干净匕首将它收回鞘中,“这么点人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了。”
“可是你刚刚的行为算得上蓄意伤害主要剧情人物了吧。”
宁汐扫了一眼邬正颜的腹部,“皮外伤罢了。”
也就是她没瞄准邬正颜的要害,不然铁定要失手。
她冲着祁昭淡淡道:“没用了。”
祁昭手腕一动,黑衣人喉咙上多出一条血线,他捂着喉咙倒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血液自他身下蔓开,在地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
黑衣人淡漠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继而视线缓缓扫过四周,“天下第一楼办事,不想死的,滚。”
围观群众一惊,似是没想到一个看着文文弱弱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大来头,回过神来,霎时间做鸟兽散。
除了宁汐等人,酒楼里便只剩下了酒楼老板和伙计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
黑衣人眼神略过柜台,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扔过去。
客栈老板自是懂他的意思,拉着伙计两人一溜烟消失在后院,准备等他们打完再出来。
这便是天下第一楼的规矩,绝不牵连外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刺杀技术出神入化却也没有被武林群起而攻之的原因,毕竟谁还没有个仇家呢,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还不能找人吗?
等黑衣人聚集的时间里,宁汐还有闲暇找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察觉到身前的视线,宁汐倒了杯茶给祁昭,“喝吗?”
吕中瑞小心翼翼的找不被波及的地方站着,说担心当然是有的,但是看着宁汐老神在在,他作为一个小弟,如果表现的太差,说不准会被宁汐定义为不合格,然后再让他离开。
那厢,黑衣人正为邬正颜输送内力疗伤。
宁汐下手很有分寸,捅的位置并不致命,看着流的血多,实际上只比皮外伤重一点。
邬正颜捂着作痛的伤口,感受着属下的内力抚平一部分疼痛,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点,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他睁开眼,看着喝茶的宁汐,脸上的神色绝对称不上友善,“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宁汐看着他脸上隐藏的怒色,有被愉悦到,“怎么了?我惹品行高洁的您生气了?所以才叫来这么多人?”
邬正颜以为她怕了,目露嘲讽。
孰料宁汐又认真的补了一句,“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改,记住了吗?”
邬正颜:“……”
吕中瑞捂着嘴差点笑出声,费了好大劲才忍住。
邬正颜身后的黑衣人眼神一厉,他面前桌上的杯子化成一道残影射向吕中瑞的面门。
吕中瑞感受到杀气,身体本能的想要避开,无奈自己武功低微,反应慢,根本避无可避。
眼看杯子要撞上他的脸,宁汐一脚把他踹向旁边,“傻了啊,站着不动干嘛?”
吕中瑞苦笑,“躲不及。”
杯子撞在后面的墙上,巨大的力道使它嵌进墙壁,严丝合缝,如同本来就在那里一般。
宁汐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起身,“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会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黑衣人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她。
宁汐也不在意,认真地问邬正颜,“说真的,我刚刚就是一时气急没忍住,你要是说没事,今天这事就过去了。”
邬正颜铁青着脸,“换你被我捅一下你会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宁汐一脸不屑,“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也想捅伤我,是没钱点花生米光喝酒了吗?”
邬正颜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神色晦暗的沈玉棠,“沈姑娘,你到我身边来,一会别伤着你。”
沈玉棠一怔,“可是你在流血。”
“不碍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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