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纸上画的内容昭然若揭,一个小姑娘拿刀捅了中年妇女身上,注释写了她凶恶歹毒之话,一句刺目的杀人犯弄疼了眼睛。

晶莹剔透的泪珠打湿了纸张,医馆大夫和药徒撵她们走,就是看到了这张纸吧。

她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突然间,晚风凌空乱卷,漫天同款纸张纷扬撒下,手臂微微抬起,就接了五六张纸。

乌梅与何欢顿时明白了过来,拼命去捡地上的纸。而那纸像有魔力一样,捡了几百张,地上依旧白花花一片。天空下纸般,落个不停,整个隆安城,几百米纵横交错的街道,铺满遍地。

看着捡不完的纸,乌梅愤怒的大骂,扬了捡起的纸,“这谁做的?我们小姐无罪释放,才不是杀人犯!”

“就是,谁做的呀?这么缺德。”何欢也干脆撂了纸。

她脸扬起,纸从天而降,一张又一张贴在脸上,捂的呼吸困难。

“唔~”她摘下一大把纸,脚踩纸上,发出晦涩,又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忽然,她狂奔跑到了一家旅馆,刚敲门进去,就被人狠狠推了出去。

她摔倒在地上,身下惊飞一堆纸屑。

“杀……杀人犯!”旅馆伙计如同见了魑魅魍魉般,吓得魂飞魄散,咆哮声从关闭的门缝中,传入她耳朵里。

家家店铺伙计忙着收拾东西,虚掩的大门缝里有一双双眼睛,盯外头瞧,目睹了旅馆老板的惊吓,和跌坐地上瘦弱的女孩背影,纷纷打开大门,一声接一声的吱呀,又嘭的一声,齐刷刷关紧了门,极具默契。

她颓败的坐在地上,街道空旷寂寥,静默无声,唯有风卷得纸屑上天,呼呼啦啦的声音奏响在耳畔。

西阳的光线最终消失了,眼前的景象逐渐悠黑。

风,吹鼓了衣衫,吹进了夜晚的寒凉。

她很冷,很冷,感觉被人扔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游啊游,寻不到岸。

鱼儿一生生活在水里,往往分辨不出它是否曾流过泪。

夏小霜没有哭,没有笑,像失去了悲喜的能力,就连眼睛里的光彩,也黯然失色。

她抱紧了胳膊,下巴放在膝盖上,冷得浑身发抖。

满城人,都知道了一个杀人犯!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既然如此,府衙大人释放她们的意义在哪里呢?

她突然笑了,嘴角抿了一个干巴的弧度,心里万分哀伤。

她顶着一张杀人犯的脸,就没人敢接收她们,别说找个睡觉的地方,到哪里怕是都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若是自己一个人倒无所谓,大不了远走他乡,另谋生路。

可她身后还有夏文安,乌梅,何欢呐,她们得生活,得活下去。

而如今,她夏小霜怀揣了2094两巨额银票,竟找不到一家旅馆,有钱花不出去了。

真无比荒谬!

“你还好吧?”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从膝盖间抬起头,神情恍惚,一双皂靴映入眼帘,玄色长衫袍子镶了银丝边,不用再往上瞧,一眼便看穿了。

根据不俗衣饰,绝佳的布料,顶好的做工,就知这人家境殷实,生活在温柔的阳光下,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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