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终于加上了。
陆玉恒一进家门就抱着换洗衣物和洗澡筐进了卫生间。
周婓瘫在沙发上点开陆玉恒头像。
头像是他本人的照片，背景是一只正在酣睡的橘色大肥猫……其它什么都没有。
看样子比现在小一点，十三四岁，长相没什么变化，短发微微有些卷，白色卫衣，低头笑的样子，乖巧温顺……能融化一众老母亲的心。
明朗少年才两年多就变成阴郁沉闷，安静下隐藏着暴戾乖张。
周婓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直到陆玉恒从卫生间走出来，才关掉软件。
头像照片光线角度，都拿捏得十分到位，刚好突出那一抹粉色的唇角。
完美诠释了小鲜肉有多可口……
谁给他拍的？
周婓抓了抓头发，推门走进卧室。
陆玉恒正在擦头发，回头看到周婓微微蹙眉，“有事儿？”
“啊，”周婓愣了片刻，走进屋中看到桌子上自己做了五道选择的英语卷子，“这玩意儿，怎么学啊？”
陆玉恒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不是没事儿找茬，笑道：“我补课费很贵的。”
周婓耸耸肩：“我下厨人工费也挺贵的，大不了不要你饭钱了。”
陆玉恒不以为意地坐下，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怎么突然想学习了？”
“你管我，”周婓瞪他，“你教不教啊？”
“让我教，就得听我的，”陆玉恒靠者椅背打量周婓，“叫声老师听听。”
周婓握拳，“你特么——”
余光瞥见客厅冷眼瞪他的周涵宇，周婓缓缓松开拳，皮笑肉不笑道：“差不多得了啊！”
陆玉恒回头看到转身离去的周涵宇，转过头望着黑脸的周婓捂住肚子无声憋笑。
倏然间，周婓恍然又看到了两三年前一样的笑容。
不过陆玉恒很快就不笑了，盯着他做错的英语题皱起眉头严肃地指着卷子分析：“这道题都能做错，只能说明你基础太差了，你高考英语考了多少？”
周婓抬头看看天花板，低头摸摸身边的床单，余光瞥见陆玉恒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小声说：“6、6分……”
“多少？”陆玉恒眉头挤在一起，探头凑近，“66分？”
“6分！6分！反正都看不懂，我就随便涂了几个……”周婓抓了抓头发，脸上有点热，抓起陆玉恒的卷子当扇子。
陆玉恒惊讶地张了张嘴，认真思考了片刻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卷子。
“我现在不知道你到底差到什么程度，手里没有适合的参考书，明天我跟你去趟书店，实在不行就先从初一的内容开始捡吧！”
刚洗完澡，陆玉恒的头发还在滴水，白色睡衣上有几滴暗色湿痕。周婓的视线停在陆玉恒脖子的水滴上。
水滴缓缓滑落，卡在了锁骨窝里。
像盛放在宝匣里的珍珠，璀璨晶莹。
周婓伸出手，擦去他锁骨窝里的水滴。陆玉恒震惊地愣住，向后退了退，护住刚才被碰到的地方，“你干嘛？”
“湿了，帮你擦擦。”周婓搓搓指尖。
陆玉恒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婓。
周婓十分自然地拍拍屁股站起身，“明天几点去？”
“我做完题……十一点吧。”
“好。”
周婓走出门。陆玉恒盯着眼前的一摞卷子，摸了摸刚才被碰到的地方。本以为周婓知道陆蕴和周涵宇的旧事，会大闹一场……但他居然这么平静地接受了，的确在陆玉恒意料之外，并且让他有些羡慕。
如同那日他质问周涵宇，沈虹是否知道一样。
沈虹知道，并且接受周涵宇的曾经；顾敏知道，却无法接受。
也许因为这样，周婓虽然吃惊，却也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陆玉恒摸了摸刚才被碰到的肌肤。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可能是自己太过敏了。
正因为周婓是直男，所以对同性肢体接触习以为常，没有过分排斥。
不过陆玉恒虽然和很多女同学接触过，但对肢体接触却十分抵触，无论男女，肌肤触碰后的感觉总是过分清晰残留在身体上……
陆玉恒呆了片刻，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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