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婓吃了一拳,也没再忍,抬起一脚踹在白庆肚子上。白庆向后连着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自家车才停下。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陆玉恒上前挡住周婓,平静地歪头看着狠狠瞪着他的白庆说:“来,有本事现在弄死我。”
“你——”
自知明着来打不过陆玉恒,白庆气红了脸,指着他咬牙:“你等着!”
“等你马勒戈壁——”周婓挥拳就要上前。
白庆几人仓惶坐上车绝尘而去。
陆玉恒无语地望着消失在远处的车,晃了晃头。
耳朵里进水好难受。
“回家!”周婓见陆玉恒发呆,没好气地拉了他胳膊一下,随手拦了出租车。
陆玉恒回头看到对周婓恋恋不舍的王涛,想把周婓留下来,但是看周婓一脸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也知道这时候劝不动。
出租车开动了。
身边的周婓揉了揉酸麻的鼻梁,不知是生气还是惊魂未定,手依然忍不住颤抖。
陆玉恒想起刚才呛水后看到的周婓。
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周婓,紧张得眼睛都红了。
手还是微微颤抖着。
出租车转了个弯,陆玉恒失了平衡,栽向周婓。
头碰到周婓的肩膀。
轻轻碰了一下。右耳里嗡嗡的噪音戛然而止,水流出来,耳朵有些痒,陆玉恒索性靠着周婓肩膀蹭了蹭。
车子转弯的惯性下,陆玉恒没能起身,等到车子平稳,他突然发现靠着周婓比较舒服,经历过刚刚的事情,他劫后余生虽然没怎么害怕,却莫名地疲惫,身体像被抽空了,根本提不起力气。
周婓的手不再帕金森,却像中风了似的动弹不得。
洗发水的淡淡香气往他鼻孔里钻。
周婓喉结滚了滚,脑袋有点空。
刚才想抓住陆玉恒问的话全部想不起来了。
突然放松下来的疲惫感,让两个人都不想说话,一路沉默着,倚靠着,安静地回到家。
回到家中,陆玉恒直奔卧室。周婓愣了片刻追上去,看到陆玉恒歪着头,单脚在屋子里蹦跶。
看到周婓,陆玉恒不再跳,转身从书包里拿出泳裤和毛巾走到阳台。
周婓走到客厅看到晾完衣服摇摇头又在阳台蹦跶的陆玉恒,明白为什么自己把陆玉恒从水里捞出来后他是那副不耐烦的表情了。
他只是耳朵进水了。
陆玉恒跳了半天,耳朵里的水还堵着,脑袋嗡嗡地不通畅。跳着跳着,撞到了身后的人,陆玉恒回头看着周婓。
“你偶像包袱挺重啊!”
周婓低头看着他说。
陆玉恒转过身看着周婓。
周婓看着朝自己瞪眼的陆玉恒又想刚才没能报警的事,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问:“又想说我多管闲事是吧?”
陆玉恒的视线落在周斐左脸被白庆打出的红痕上。
也对,要不是他多管闲事,自己也不会认识他。
回家的路上,陆玉恒收到王涛的信息。周婓是听说白庆得意洋洋地炫耀删了监控录像,还挑衅要找自己麻烦,才生气要动手的。
周婓这种正义感爆棚的,即使不是自己,换成任何人,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但看到有人替自己出头,陆玉恒原本的坚强突然就打了个折。
“我特么问你话呢!”
周婓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陆玉恒耳边沉重闷闷的嗡名声噗地一声,世界再次清晰。
夏日的暖风吹过。
他低下头,上前一步额头靠在周婓身上。
“哥。”
周婓怔住。
“谢谢你。”
周婓彻底怔住。
窗外蝉鸣太过嘈杂,直到陆玉恒离开阳台许久,周婓还站在阳台有些懵。
刚才陆玉恒把头抵在他胸口喊他哥……
周婓摸了摸心脏,感觉不太对劲儿。
明显心跳快了两下。
为什么?
难道和他老子一样,也对男的有感觉了?
扯淡!
周婓连忙摇头,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算起来小少爷已经来他家半个月了,吃他的住他的,但对他和周涵宇都保持着警惕和距离,几乎从不袒露内心的方法。
像是冷屁股贴久了,突然热乎一下,烫得他吓一跳。
这份坦率……的确让他喜出望外。
周婓摸摸胸口,好奇地走进卧室。陆玉恒第一次在看书的时间缩进被子里。
“不吃午饭吗?”周婓问。
陆玉恒缓缓睁开眼,恹恹道:“我没胃口。”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周婓坐到桌前,看着脸色惨白的陆玉恒有点担心。
陆玉恒想了想,问:“昨天的凉面,能再做一次吗?”
“有什么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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