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宪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虞啸卿并没有来。张立宪走到了陈到的面前:“报告长官!虞团长不想见你。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叫你死了这条心,他决不会同意的。”

陈到平静的问道:“他现在在那?”

张立宪摇了摇头道:“团座不让说。”

“那麻烦你再跑一趟,就说如果他再不肯见我。我就掀了他的老底,大家谁都别想去。”陈到掏出了香烟点着,老神在在的说道。

于是张立宪再次跑了出去。回来后,一声不吭的将陈到带到了禅达的指挥所。指挥所的人都很忙碌。门口,各式军用车辆来来往往。里面,滴滴答答的收发电报声音响个不停、各个营连指挥官的讨论争执此起彼伏。

“团长,时间实在是太紧了。我们团又是刚刚新建不久,士兵们根本没有经过整合训练。部队还没有形成战斗力,现在去缅甸等于去送死。可以在给我们一点时间准备一下吗?”一名少校军官恳求的看向虞啸卿。

但陈到知道他的恳求注定会落空。缅甸的现在的形式万分危急,曼德勒计划的胜负将直接决定日后缅甸的归属。双方都打红了眼,都恨不得将能动用的每一枚筹码都压在这场大国赌局上。以期能够成为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经过训练?没有战斗力?不要紧!在这个时候那怕是能多消耗日寇一颗子弹都是极好的!物有所值的!

虞啸卿直接无视了那名少校军官,向着一旁的电报员语气严厉的呵斥道:“美国答应的c-46运输机怎么还没有到?快点去催!”

“报告团长!已经催过了!刚发的电报!”

“发了几遍了?”

“三遍!”

“那就再发10遍!缅甸现在就等我们派兵支援。耽误了战事,你承担的起吗!!”

“给我一直发!发到他们来为止!还用我教你吗!”虞啸卿发了狠吼道。

说完看着指挥所内,还在各种诉苦抱怨,推诿扯皮的众人。虞啸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火冒三丈:“都给我安静下来!我不会听任何解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安排的事办不到,办不好。直接军法从事!”

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极了被激怒的雄狮炸起的鬃毛。于是指挥所内的抱怨推诿声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都更加的忙碌起来。

“报告团长!人带来了!”张立宪语气洪亮的打着报告。

“把他给我带到我的卧室去,我随后过去。”忙着处理军务的虞啸卿抬起头看了张立宪和陈到一眼淡淡的说道。

陈到于是被张立宪带进来虞啸卿的卧室里。卧室里面的摆设乏善可陈。一张单人床上,铺着被叠成豆腐块的大众军用被褥。衣架上挂着两套更换的上校衣服,脸盆牙刷等洗漱用具整齐的摆放在屋门左侧。

剩下的空间都被一张大木桌所占据,木桌上摆放着成套的地图做绘工具和缅甸、禅达的军事地形图。禅达的地形图摆放在最上方,围绕着中国和缅甸的交界——怒江。各种用铅笔手绘的增减痕迹随处可见,粗略的地图一下子变的细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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