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山北那会晕倒也不是故意作假。他在山半路就把司机请回了,继而选择自己爬了一段路,但爬山的体力消耗对他大病初愈的身体来说负担的确太重
但他也存着试探鹿筝的心思。
人心经不起考验,整整四年,能改变的东西有太多太多,即使那日鹿筝给了关毓一巴掌,目前的他无法确定关毓到底在鹿筝的心理占据了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要想去她心里,就得先把原本那个……赶出来。
入夜,鹿筝在关山北的床头点了一盏小灯,温柔的光在黑暗里点缀出了一抹亮色,在身后的小窗投下她秀美纤细的侧影。
关山北睡着,她也不着急,只是坐在关山北的床头看书,等关山北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将手上的书放在了一边“饿吗?楼下温了鱼片粥”说着边要站起来去给他拿
“我只想……看看你”关山北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角:“陪我说会话吧小鹿”
“好呀”鹿筝的声音更是温柔:“想聊点什么”
“聊聊你和小毓?”关山北在鹿筝的搀扶下,往身后塞了一个垫子坐起身起来:“感觉……和他在一起,你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我的回来,其实只会让大家难堪,可我只是想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好,要不是那场意外……”
“其实也不用这么说山北”鹿筝把发丝捋到耳后,她已不再青涩懵懂,整个人的气质比起四年前,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只是意外罢了,我和关毓只是一场荒唐的笑话,没必要一直提了,现在一切回归正规了就挺好的,别说那些,你的身体最重要”
入了夜的医院总是格外冷清的,褪去白日的喧嚣,这些单独间的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响声,关毓坐在床上听完了手机上发送显示来自关山北的录音,憋了半天,他忽然偏过头,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起来。他咳的撕心裂肺,瘦的明显的蝴蝶骨在身后支撑着,如蝶翼破茧一样要从身体里破出,这时就见黑红的血从他的指缝落下,他冲进厕所,便能听见痛苦的呕吐声。
他设想过很多种真相被揭露的方式,只是这种过于不体面又过于残忍,但也一巴掌打醒了他。
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关毓呸了一口,把嘴里的血都吐进洗手池,有些出神的打开水龙头,看着水不断涌出,血色被逐渐冲淡。他给关山北发了个一句在和朋友吃饭,晚点说,又发了个正在吃饭的照片……那还是上次在向绾亭家,三人的合照。
“你看,小毓给我发微信了”
关山北靠在床头休息了片刻听见手机叮咚一响,点开一看他笑的眉眼弯弯:“他在和朋友吃饭呢……你们过得都很好,我就放心了……真好,他一定很开心”
手机散发着柔和的光,本来正在舀鱼片粥的鹿筝瞥了一眼,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画面上的关毓与她并不认识的女人正在一起吃饭,看陈设显然是家中,那女人身边还要有一位女性长者,一切让他们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般的亲密无间。
“不用给我看,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鹿筝歪了歪头:“上次他自己说的。”语毕,她又给关山北掖了掖被子:“你要早点好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想知道,关于我两。”
生活就是这样,经历了再多,变故再大,工作还是要干,谁也不能做到真正的放飞自我。
周一早上的例会,消失已久的小鹿总回了公司,整个人都写满了肃杀之气,烈焰红唇上挑眼线,声音冷的简直能冻出渣子,这下连平时几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小姑娘都不敢去开她玩笑了。
还好一位不速之客,这次来的刚刚好。
“鹿总这是怎么了,我看Annie,Elsa,都吓得不敢说话了”进来的女人身形高挑,漂亮的面容是传统的东方长相,眼角一颗小痣让她看起来更多几分媚意。
只是好好的美人,结果一开口是浓郁的大碴子味味,令她整个人都透出大写的违和感,但他毫不见外的搭住鹿筝的肩:“怎么啦,给姐说说,姐给你报仇”
“踹了两个男人,无心情爱,只想赚钱”鹿筝对着自己第一个亲手带出来的艺人,一张冰山似的的漂亮脸蛋总算是松动了:“傅老师今天有空来看我?”
“怕你要不然就饿死要不然就在外面被地沟油毒死呗,给你送温暖来了”
傅曼笙把手里的保温瓶往她面前一塞:“我点的菜,施方也下的厨,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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