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迁、宋万等人起初也是不同意如此做法,他们都是打家劫舍的强人,不去祸害乡里已然是义匪了,从没听说过还有吃了往外吐的。

只是寨主哥哥坚持,又把替天行道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不厌其烦的说与他们,这才不甘不愿的勉强同意。

“晁天王此言差异,我山寨今时不同往日,日后不求福泽乡里,但求替天行道!”

王伦笑了笑,捏着酒碗作出一副云淡风轻虚怀若谷的模样出来。

“好!好一个替天行道!来!喝!”

晁盖闻言果然大喜,重重的在酒桌上拍了一巴掌,端起酒碗说道。

“喝!”

王伦跟杜迁、朱贵相视一笑,一起举起了酒来。

一场酒,越喝越欢快,事情谈妥了之后大家变得放松起来,越喝发现彼此越投脾气,喝到最后就差拜把子结义了。

直到月上中天,这场酒才算喝完,晁盖喝得晃晃悠悠的由伴当搀扶着上了马,王伦不放心,让李大郎派了两人给一起护送回去了。

剩下梁山三个头领头重脚轻的面面相觑,这天王酒量也太好了,他们三个灌他一个差点让人家在酒桌上给来了个全军覆没!

眼见时辰不早了,朱贵有意留两位哥哥在酒店歇息,王伦看了看月色,明晃晃的月亮照耀在水泊上也是一番景致,又想起明日还有要事在身,谢过了朱贵好意,带着杜迁等人乘船而去。

半路上王伦站在船头,就着月光赏玩着湖中景致,忽然看似随意的朝着守护在身旁的李大郎:“大郎,先前你说那贼保正与县里宋押司关系很好?”

“是啊,俺们村的人都知道,那押司一个月要去庄上好几趟呢!”

李大郎不知道王伦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当下如实回答。

“只怕这及时雨也未必如同江湖上传闻的那么纯良!”

杜迁听见两人谈话,接过了话茬随口说了一句。王伦呵呵一笑,摇头说未必未必,背着众人眼里透着一股凉意。

先前酒桌上晁盖口口声声宋江是他心腹兄弟,只是不知日后这心腹中的兄弟何尝不把他当做碍脚的阶石?

一路无话,王伦回山告别杜迁,各自回房,等他回到院子时,见房里亮着灯,一个小丫头坐在门槛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手里还拿着没忙完的针线活。

王伦见状赶忙上前小心唤醒了她,让小花儿跟着哥哥回去,这丫头,竟是等了半夜。

小花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见是寨主,迷迷糊糊间甜甜的笑了,此时倒不见胆怯害羞。

王伦喊过李大郎,让他领着妹妹回去,结果小丫头死活不依,非得伺候寨主安歇才肯离去。王伦拗她不过,只得依了。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王伦听着李家兄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心腹,一阵倦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小花儿早早候在房门口,见寨主醒了,献宝似的把王伦交代的活计递了过去。

王伦倚在床上展开看了,觉得还真不错,吩咐小花儿收好,日后自有用处。

且说晁盖得了王伦赠礼,宅子和田产他可以不在意,梁山三个头领的义气情义却不能怠慢。

隔天早早的起床,吩咐庄客准备马车,胡乱吃了几口,拿块包袱皮裹了锦盒,带上两个伴当,直奔郓城县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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