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元辰满面红光的接过,正待告辞,余木生忽然叫住他道:“等等,你下山去弄一身好行头,丹阳城中大户刘老爷家的老母要过六十大寿,你送点平安符,过去拜个寿,多少也能讨碗酒吃…也许还有等个儿钱两”

说到最后,余木生自个儿的底气都有点不足了,因为这刘老爷家不怎么对付道家。

子元辰一愣,有些不满和无奈道:“我的乖乖,我的好师兄啊,不过是要了你点钱两,你就想要我卖了这条命啊!你难道不知这丹阳城刘老爷家好像是崇佛的吧,尤其是他老母亲妥妥的佛家善信,咱这道人就拖着几张黄纸过去骗吃骗喝还骗财,莫不是要去讨一顿打啊”

子元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仙家慈悲模样的余木生,这等挨打活计不知他怎敢想到,莫不是被光明寺整傻了!

“所以才让你弄身好行头嘛,贫道不善言辞,不如你头脑灵活,能言善道,年纪又轻,长相又正,脚程又快,进去拜寿正好能向宾客讲述些我道家各般祖师事迹,传我教义,拉些善信施主过来。”

余木生满脸肃然的说道,见子元辰不满,余木生又拉着子元辰手苦着脸道:“近来观里香火不旺,薄田未收,米缸已可见底,你到时候下山拜寿,务必化十两银子回来,否则就不准回山…”

子元辰如何不知道这是余木生的托辞而已,下山拜寿如果传道失败,可能还会挨一顿毒打,尤其最近整个丹阳城周边道门不昌,余木生更不敢去了,这要是被这些尔个土豪大户揍一顿,他这个三清下届观主的面子往那搁,都说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有时这脸面都比身家性命都重要。

放在以前百姓崇道之时,这种“好事”哪里能轮到子元辰来,子元辰心下腹诽之极,不过也不敢表露出来,为了二两银子,只好躬身应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放哪里都管用。

次日一早,不等观中早课,子元辰收拾一些东西后便携着二两银子的巨款,乘着山中薄雾刚起就再次下山,一路沿山道走了数里,出了太平山,转道了大道,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挑枣儿卖的,背竹篓的,皆是往镇赶集而去。

子元辰斜挎雨伞,肩缚搭链,腰绑个葫芦,沿着大路走了三四里地,太阳渐渐升起之时,赶在辰时入了平安镇。

平安镇是离太平山最近的镇子,镇中有民约一千三百来户,中街一条,下街一条,街一条,市坊一条,药铺,铁器铺,酒楼,茶馆,钱庄,作坊,巡检衙门等都有,镇正是赶集,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来这里卖些山货,买些油盐酱醋。

子元辰捂着褡裢挤过人流,一路到中街找到熟悉的那间药铺子,铺中学徒见子元辰,脸生喜,赶忙前一礼道:“子道爷你可来了,有些时日不曾见得你老人家了,今个尔是否有空给咱再说说这群仙传?”

这所谓的群仙传,就是子元辰搞得故事,用前世的杂七杂八的和神话搞在一起,综合一下整出来忽悠人的,刚刚落脚这三清观时,子元辰倒是经常来说些故事奇闻,来换取一些善信供奉,可是事如愿违,这故事虽好,可没啥大启发,早知道就来点干货了,之前的故事太过平淡,这不光明寺那么一通烟花表演,都把这些善信拉了过去,本来这丹阳县都比较崇佛,现在更是崇佛了。

这不子元辰也不赶紧作答这问题,反倒是掏出两张方子,递给学徒道:“贫道今日是过来买药的,这两张方子,清肺养身汤包三剂的,还有一张按药名儿剂量抓好后分开装,不要混在一起了!”

三清观作为道家,观中道士自然也会岐黄之道,而且这医术到也是不差,可奈何无药可用啊,只得来药铺购买。别说什么道士不都是自己山采摘药材的嘛,呵呵,实话说有些药根本在本地山野采摘不到的,生长环境和地理都不同,怎能一处得尽所有了?而且还有些药材必须要经过第二次加工成为熟药才能使用,这么一来除了一些常见疾病的药材和值钱的好药外,这观中倒也没有收集各种药材储存的习惯了。

药方是自家老观主自个写的,倒也省了出证看病的钱。

学徒点点头接过药方,递给抓药师傅,嘱咐子元辰之言,不一会儿,那抓药师傅唤过子元辰,看着手方子,面带疑惑道:“敢问子道爷,这一张方子,是作何用处,里面可尽是硫磺,硝石,朱砂,石母,苦仔等重毒猛药啊,而且都是大剂量,这我等可不敢随意出售,朝廷有规定,虽不严,但作为医者,我还是得过问一句,故不慎也?”

子元辰知道他在想啥,这个世界的朝廷好像对方仙道士的炼丹术有点戒备,若是大批量购买这些外丹道需要的金石物品都得先过一趟衙门手续,不过这次子元辰购买的剂量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也不需要去趟衙门办理手续,但也会让人起了点猜疑。

不过子元辰对此早有了说辞,他摆摆手道:“哎,张药师,你过滤了,这朱砂是我道家画符之用的,这你也知道吧?而我所修行的三清观宇坐落在山野,难免有蛇虫侵袭,这硫磺就是驱赶蛇虫所用,其余这些药也不是内服的,我三清观皆是内丹修士,不曾学得这外丹法,还劳烦张药师尽管抓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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