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心一横一股脑说完,屋内瞬间陷入了沉静,千寻澈抿着薄情的红唇目光冷意地盯着她,苏蓉直至与他对视,但她心里还没强大到超过千寻澈,对视久了,她心怵,刚才的气焰也消失了一半,飘忽着移开了眼,低着头,抱琴的手指微微弯曲,若不是她的指甲没有木头硬,怕是指甲已经深陷其中了。
“我说得不对吗,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苏蓉声音虚小,底气不足。
千寻澈目光审视,很强的压迫力,“我就说错了?”
苏蓉一噎,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她转身走去说:“没错,在你眼里自然是破的,但在我眼里它们不破。”
苏蓉不想揪着破不破这个问题继续说,转开了话题,“王爷,你究竟来苏府是做什么来的,一直待在我的房里能查出什么?”
千寻澈淡漠地看着她抱着琴又去多拿一个锦盒,双手抱着琴依然是再没有闲手去抱锦盒了,但她偏偏要空出一只手再多抱一个锦盒,一手抱琴,一手抱锦盒,她拿不住,千寻澈也没去帮忙的意思,站在不远处冷漠旁观着,未了还问:“你在你父亲的卧房没有发现什么?”
经千寻澈一问,苏蓉才想起事来,她爹卧房里的那间密室,还要找他陪自己去看一看。
想到这,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千寻澈的面前,巴巴地看着他,“发现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千寻澈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似有打量,“刚才不是不让我进吗,现在又要带我去了?”
他的语气带着丝讽刺的调侃,并不好糊弄。
苏蓉脸上挂上笑,盈盈笑意,眼神真诚,“我知道你想去,你对我们苏家,有所图谋。”
千寻澈嗤了一声,满含讽意,“你们苏家,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图谋的?”
他盯着眼前的人,唯一的图谋已经到手了,他还有什么好图谋的。
苏蓉又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苏家如今这副样子,他能图谋什么,只要他想要,整个苏家都可以是他的,她现在还是他的人。
苏蓉干脆道:“那你去不去,不去就别去。”
“你都这么想让我去了,我不去你岂不是很失望。”千寻澈话落,直接迈步走出了门。
苏蓉跟着他,在他身后喊:“我才没有想你去,是你自己先问我的......”
千寻澈没有回应她,连头都没有回。
走出院子,灵芝最先瞧见的是他们家王爷,她脸上的惊讶的表情藏不住,在千寻澈走过来时,她连忙回神蹲身行了一个礼,又见她家王妃娘娘也出来了,她保持着蹲身行李的姿势,又喊了句王妃娘娘。
苏蓉应了声,只匆匆交代句:“你不用跟我们了,你去把我房里桌上的东西拿到马车上去,那些我要带回王府。”
灵芝只够应声“是”,她家王妃娘娘就去追他们王爷了。
去苏老爷卧房的路上,他们遇见了涂潜,三人同去了卧房。
苏蓉不想家里的秘密被太多人发现,于是到了卧房门口,她走到了千寻澈的身边,对他说:“就我们俩进去。”
千寻澈睨她一眼,随后去看涂潜,“你在门口守着。”
涂潜:“是。”
苏蓉和千寻澈一同进屋。
一进到里面,千寻澈就观察起屋里的陈设,没看出特别的,倒是在视线略过窗台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想起经过苏府各处时看到的诸多花草,他敛神问道:“我记得你们苏府是做瓷器生意的,怎么摆弄这么多花草?”
不知道的,进到苏府看,还以为是卖花的。
“都是我爹种的,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奇花异草。”苏蓉一进门就径直走到窗台,看向千寻澈说:“你过来看看。”
千寻澈闻言走了过去。
苏蓉指着那株奇特的月季问:“你认得这种花吗?”
千寻澈沉默不语,苏蓉猜他不知道,直接说:“这是变异的月季花,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千寻澈不知苏蓉所谓何意,叫他过来就是来给他讲花的?他不理会她的问题,毫无感情地说,“再漂亮有什么用,迟早会枯萎。”
“......”苏蓉觉得她跟他谈不下去了,这个男人一点情趣也没有。
气氛安静片刻,苏蓉伸手去触碰花盆的底下,随即墙上的古董架缓缓移开,苏蓉看向千寻澈,见他转身朝古董架看了过去,她想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有关惊讶的表情,但她没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开,脸上无一丝意外惊讶的表情,似早能猜到。
苏蓉见他神色不动,面无表情,有所挫败。
她看他走了过去,眼睛探进里面,眼神专注认真,似乎他能通过这漆黑的洞口,能看清里面有什么。
站在他身边跟着往里看了一会,苏蓉问:“你能看到什么吗?”
千寻澈瞥过眼看她,“你自己不敢进去,所以才来找我一起?”
苏蓉眨巴着眼睛看他,愣乎乎的,所以他一直望着那个洞口,不是在看里面有什么,而是在想她为什么找他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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