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结束,楚隽叫了代驾把陶久送回去了,他跟宿君渡站在街上大眼瞪小眼。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宿君渡“啪”地点燃了一支烟,“宿君渡吃饭过程一直没有抽过烟,可能憋坏了。
他满足地吸了一口,“你先说。”
“嗯,我家应该已经打扫好了吧,我就先回家了,要不要送你回去?”毕竟宿君渡今晚喝了不少酒,陶久酒量不错,他都把陶久灌醉了。
宿君渡闻言一怔,楚隽那家基本得重新装修,他回去睡水泥地吗?而且……
他可能脑子被驴踢了,居然打算替楚隽付装修钱。
不过他也真的不缺装修那点儿钱,宿君渡觉得,就算重新装修也就十来万,贵不到哪儿去,而且他已经给鹑早说了,为了不被看出来,尽量选择跟楚隽原本家的材料,样式,还有牌子。
宿君渡装模作样地摸出电话,“我给鹑早打个电话问问看打扫好了没有。”
电话一通,鹑早已经拿着装修公司的报价清单瑟瑟发抖了,他怀疑宿君渡得把自己卖了才能给楚隽装修好。
那材料,那价格,那是地球上存在的价格吗?什么冰箱那么贵三万多?
什么破茶几那么贵要四万多,什么墙纸一平就是一千多?镶金子了吗?更别说床了,在鹑早的印象中,那种价格得是古董。
鹑早想赚中间的差价都不敢下手,就楚隽家这材料就顶宿君渡一个家的价格了。
电话一通鹑早手一抖,手机都掉了。
他颤着手接通,就听宿君渡的声音响起,“鹑早,楚隽家大概什么时候弄完?”
“老大……”鹑早咽了口口水,“我劝你还是别了吧,我怕你负担不起。”
“开玩笑,我负担不起?”宿君渡看了楚隽一眼,然后走远了。
楚隽以为他有什么自己不能听的,只能视线四下游移,就见刚才吃饭一直低着头脸色惨白的女孩子步履焦急地往前走,从疾走变成了疾跑,活像后面有人在追。
楚隽顺着那条路看了过去,什么都没看见,就在楚隽视线轻转看向宿君渡的时候,他的余光好看看见了一道人影。
楚隽猛地又回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是他看花眼了吗?
为什么他觉得,刚才那一瞥,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会动的纸人?
宿君渡打完电话回来,轻轻抿着唇,楚隽:????
“那个,你家现在还没打扫好,要不先住我家吧!”他以为楚隽是真的拮据才想帮他付钱,没想到这钱这么贵。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觉得楚隽比他有钱,不然买手机的时候会看中一款便宜的老年机?
怎么办?他好穷的,他真的很穷。
宿君渡酒都被鹑早的报价吓清醒了。
上了车,宿君渡看着楚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楚隽,你家庭条件是不是很好?”
楚隽面色一暗,“不好。”
他回答得特别干脆,而且楚隽看起来真的不像有钱人,那他家的家具为什么那么贵?那小偷这么不识货吗?不知道他毁的都是明晃晃的钱,他眼瞎吗?
“小偷进你家偷什么东西了?”宿君渡看似无意地一问。
楚隽就感觉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微微一紧,身体里那个沉睡了一天一夜的人骤然清醒,他用一种近乎揶揄的口吻开口道:“小偷?”
他这口吻显然之前楚隽撒谎说自己家遭小偷了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阿隽,你这么说自己可不行,你什么时候干起了小偷的行当了?”楚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朝宿君渡那边动了动,俨然一副要扭断宿君渡脖子的姿态。
楚隽:……
他暗暗呼了口气,装作无意地把手拿上来揉了揉,声音依旧清隽:“没什么,爹妈留下来的古董被偷了。”
宿君渡:……
“追回来了吗?”他暗暗咽了口口水,家里的家具被毁了都不急,一个古董被偷让他亲手把小偷送进了警察局,那得——多贵啊。
“追回来了。”楚隽完全不知道宿君渡的心理,其实他家里那些家具怎么来的,楚隽完全没印象,记忆里从他住进那个房子里,那些家具就一直在,具体值不值钱楚隽不知道,反正挺符合他审美的。
楚隽房产挺多的,据说是他那早死的老爸早年给他囤的,一切都是律师操控过户等问题,楚隽除了签字画押,基本没怎么参与。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抵触,也或许是别的什么,最后他选择居住在独独只写了自己名字的这处房产,其他的一直是空屋,楚隽既没想过租出去,也没想过去看一眼,房产证什么的都在抽屉里差不多都快积灰了吧。
就在此时,司机突然开口道:“先生,我们绕个路成吗?”
“为什么?”宿君渡抬眼就见临街就是洪福大厦。
“听说洪福大厦闹鬼,白天还好,晚上我不敢走。”司机的语气心有余悸。
“鬼?”心底的那个声音闻言冷笑:“阿隽,为什么人总喜欢把自己解释不了的东西归类为鬼怪呢?”
楚隽没有说话,如果是他一个人,他可能会问:为什么?不过是在给自己心底的惧怕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如他曾经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去了一趟博物馆,一觉醒来身体里会突然多出来另一个人一样。
初始的时候他身体里多出来这个人,楚隽也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看过医生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直到遇见宿君渡,他心底的那种因为惧怕的慌乱突然就好像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尽管宿君渡说得非常笼统,可莫名地让他心安。
就在此时,宿君渡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孙昭。
电话一接通,孙昭的声音一同传入了楚隽耳中。
“老大,探测仪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真的?”宿君渡的语气一下就从打了霜的茄子变成了打了兴奋/剂似的,“我马上过来。”说完直接朝司机说了超案处的地址。
到了超案处,宿君渡直接拖着楚隽下车,“辛苦,再陪我一会儿。”说完就一前一后地进了超案处。
楚隽:……
为什么,他觉得宿君渡这语气有点怪怪的,好像还带了点儿哄的意味。
两人进了超案处,再也没人把楚隽当稀罕物了,办公室里围满了人,就连副处长罗汉都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正在解说其用途,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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