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空间并不大,什么摆设也没有,空旷旷的,只要墙角的地方有一堆干草,而孔华和吕施两人则横七竖八地躺在干草上。

可能是常年没有日照的原因,屋子里有股子腐败发霉的气味,江宁拧着眉心走到两人身侧,施展灵力去查探两人的情况。

还好,只是暂时昏过去,并无大碍,看样子这食惧魔的打算是先把人圈养起来,日复一日的折磨他们,使其恐惧、焦虑,直到最后熬不住了而死,这样它也能最大程度地吸食他们身上的恐惧和焦虑。

果然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可惜它算计错了人!

只是如何将两人弄醒,江宁一时犯了难,突然想到储物袋里正好有个针线包,遂忙翻了出来,从中拿出一根缝衣针。

她手持缝衣针,依次在孔华和吕施的人中穴上扎了一针,随即两人才悠悠转醒。

刚醒过来的孔华还有些迷糊,看着江宁微怔了片刻,云里雾里地问道:“师妹,咱们这是在哪里?”

孔华记得两人在大街上,他御剑正在查探那笑声来源处,只是迟迟探不出来,遂有些焦躁,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至于怎么在这里更是不知。

吕施也不比孔华好到哪去,也是一脸茫然。

江宁道:“这里是食惧魔的落脚点,咱们刚刚在街上遇见的就是那东西。”

“食惧魔?!”孔华和吕施异口同声惊呼道。

“师妹,你有没有受伤?那食惧魔把咱们抓到这里后,它现在去哪里了?不行,咱们还是得趁它回来之前先逃出去,食惧魔可不是一般的邪祟,咱们三人根本不可能是那玩意的对手……”

孔华边起身便念叨,这语速快怕要赶上骆寻了吧,吕施也忙点头附和。

江宁忙打断他,道:“师兄,你们别慌,那食惧魔已经被收进封恶袋里,瞧就在我腰间系着呢。”

“什么?!你降服了它?”两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江宁。

江宁:“……”

所以,这是该点头还是该点头呢,突然觉得压力有点大怎么办?

“嗯……还有凤舞,凤舞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江宁忙把扬了扬手中的剑,弱弱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很厉害。”

孔华:“……”

吕施:“……”

不管是灵器还是法器,只要结契后,自然是就代表着主人的实力,所以,不好意思,并没有被安慰到!

看到两位少年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江宁莫名有点负罪感,有种在欺负小辈的错觉。

可她又确实没办法同两人解释,更不知要如何安慰他们,遂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个,咱们还找骆师弟吗?”

*

这食惧魔选的屋子实在憋闷的厉害,江宁在屋里待了一会就有点受不了,她刚想出去等两人,只是刚转过身,余光突然看到干草底下有一道银光,遂抬步走过去查看。

“江师妹,你看什么呢,不是说要出去找骆师弟吗?”吕施已经从干草堆上起了身,站在江宁不远处不解地问道。

江宁拨开了干草,发现竟是一把银色的剑,而且这把剑还有些眼熟,“师兄,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不是骆师弟的佩剑?”

孔华和吕施两人闻言,忙快步走到江宁身旁,接过她手中的剑,仔细查探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骆师弟的佩剑,难道他也是被食惧魔抓来?”孔华问道,“可是,剑在这里,他人去哪里了?”

江宁若有所思,如果说骆寻实在坟地练胆时被这食惧魔抓来,也不无这种可能,独自一人待在坟地,又怕鬼的致命毛病,那时怕是骆寻身上恐惧之气最盛之时,这对食惧魔来说那就是人间美味。

只是,江宁还有一点想不通,这食惧魔是如何穿过阻阴阵进来的,以它的实力,可没有那个能力撕破结界强行进来。

“我把它放出来,咱们审问审问就知道了。”江宁说罢就去解腰间的封恶袋,三两下便把那食惧魔从里面放了出来。

见到这食惧魔,孔华和吕施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一是对这玩意的惧意,二是,乍见这么恶心的东西,条件反射所致。只是,当两人看到一脸淡定的江宁,突然有点惭愧,这种处事不惊、临危不乱的心性,他们还是要再多加修炼才行。

食惧魔一得自由便不老实,扭曲着身子就想着要逃跑,凤舞径自出窍,轻而易举将其钳制,如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

“你掳的这把剑的主人呢?”江宁指着骆寻的佩剑问道。

食惧魔可是个有点不见棺材不落的主,盯着江宁阴恻恻地回道:“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看到丑东西这般挑衅江宁,凤舞哪还能忍住,刚想给它点教训,却被江宁抬手拦住了。

“凤舞,我来吧,别又弄脏了你一身。”

江宁拍了拍凤舞的剑柄,似是安抚,随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符篆,默念几句咒语,直接拍到了食惧魔的身上。

然后,这破旧的茅草房里传出了食惧魔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江宁平静道:“没什么,小玩意,噬魔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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