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累瘫了的侯洪震所带游击小队来不及休息,又带着到城内去支援去了。

张友明此时还没来得及封锁寨门,就见从寨内冲过三骑骏马,另有几名步行的团勇在后面护着,一阵喊杀就冲过来。

侯洪震还没走远,赶紧来拦,三匹马一瞬就冲了过去,后面的团勇也冲到寨门口。还是刚才的那几个。

三匹马冲出寨门,毫不停留,就往南路跑去。

“不好!”张友明大叫,“赶紧拦住!”

只听见马蹄“得…得…”的声音,不断跑远。

夜空中,就听见两匹马一阵嘶叫,两匹马翻滚了出去,马上的团勇也重重摔倒地上。两匹马被绊马索绊住,滚了出去。

第三匹在后面几步,马上团勇见况,知道前面被绊马索绊住了,又见绳子都被带走,赶紧催马往前跑。

可能是马匹受了惊吓,马上团勇狠狠打了几鞭子,马儿就是不往前跑,团勇急得不行,频频挥鞭。

后路勇丁看见,其中一人拿起长矛就往团勇身上刺去。

团勇在马上只顾控马,根本没有注意,立时被刺,摔下马来。

“漂亮!”张友明拍手称好。

周围勇丁赶紧将地上的团勇一一解决掉,拖了绊马绳另外重新装上。

这才完全控制住南门。

小南口所有在南门的团勇全部牺牲。

村子内,打梢的小队忙得不可开交。

按照提前划分的区域,凡是见着房屋差不多的,勇丁逐一破门而入,任凭主人哭爹喊娘,该翻的翻,该搬的搬,动作干净利落。

下庄寨的人,好多打梢已经很有经验了,对不同的情况,处置起来很是老道。有的事主,往往在家设置暗墙,暗墙入口,则多藏在衣柜等后面。有的事主,将财产埋入地下,大家于是端来几盆水,往地上一泼,新旧土壤下浸痕迹不一,根本藏不住。还有事主,将银钱等扔进茅房,团勇则让事主自己捞去。一阵忙活下来,往往将一家值钱的东西全部抢走。

一个多时辰,板车已经满满当当装了二十几车,大多都是粮食、铁器、银钱等,装满一辆,游击小队便护着送出北门,往下庄寨回去。

眼见所有车辆基本都装满了,一阵呼哨,各队知道开始撤了,陆陆续续开往北门。

“旗主,各队撤退差不多了!”张小虎上跳下窜打探打梢情况,见各路走得超不多了,回来报告张友明。

张友明得信,留下后路小队继续守着三路寨门,自己带队护着后面几辆板车往北走去。

侯洪震回到南门,协助守门。

姚秀清和张升禹则非常自叹倒霉,在马家大院,攻也攻不进去,撤也不敢撤,一个晚上就被栓在这里,外面抢得轰轰烈烈,自己这边损兵折将,全无收获。

最难受的要算张升禹,自己负责的侦察,结果马家大院的情况没有摸清楚,让游击小队在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重伤两人,轻伤三人,一晚上耗在这里。

天色已经大亮,姚秀清和张升禹两队盯着前后门,藏得更紧了。

一直等到半个多时辰后,南路的撤退,姚秀清和张升禹才悄悄地带着队伍撤离。

整整一个早上,马家大院的马果涛也急得团团转。院子里十几个团勇,出又不敢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捻匪对村子进行洗劫。幸好老大马敏杰从县城高价收购回来一支火枪,吓得捻匪不敢硬攻,不然,连自己这身家性命,估计也保不住了!

“哎,这次算是栽了!”马果涛心想。

但以小南口对下庄寨,结果本来就不想可知,只是没想到下庄寨和牛家寨两寨相争,自己成了最倒霉的!

捻匪撤了好一会儿,马家大院的团匪才敢出门。

马果涛赶紧派出团勇,快马加鞭,去牛家寨报信!

走在村子的巷道上,马果涛挨家察看村民受灾情况,眼里满目疮痍,耳里哭爹喊娘,彷佛又回到了前几年自己随牛庚四处征伐的场景。

山雨欲来风满楼,凭着自己多少年的斗争经验,马果涛知道,小南口被袭绝不简单,隐隐约约,一股新的血雨腥风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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