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您醒醒”

文喜的呼唤由远及近,把孟桓从梦中叫醒。

温家柔软的大床他睡惯了,冷不丁睡在这硬木板上半夜都没睡着觉几乎是到凌晨他才困的睡下。

此时距他睡着也不过两三个时辰加之昨日的奔波和疲惫他根本就没睡好被叫醒后也哼哼唧唧扭着不肯睁眼。

可他睡在外边这么一扭,还有文喜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直接连人带被子摔了下去。

“诶哟疼死我了”他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揉着刚刚拄地的胳膊肘,雪白的亵衣上满是尘土。

文喜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安置在床边因为除了这个木板搭的床之外屋里并没有坐的地方。

他出去端来从邻居家借的木盆,打了盆冷水过来,帮孟桓擦手擦脸,又换下弄脏的亵衣之后才说到。

“隔壁邻居只有窝窝头,而且还说不够吃不卖给咱了,奴去镇上买些饭菜回来先告诉小君一声,免得您醒来找不到人。”

孟桓朝窗外看去现在好像也就是五六点钟的样子,这个时候文喜就要出门去买东西,也是怪辛苦的。

在府里他那般照顾他现在来到外面,他不用过度依赖别人,自己也要扛起事来。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文喜摇摇头道:“小君您刚出来,家主一定会派人寻找的,现在出去很容易被发现。”

“去集市来回要一个半时辰,需要走上许多的路,您昨日舟车劳顿,今日着实不适合再出门了。”

去集市要一个半时辰?孟桓听得一惊,“怎么那么久?走路吗还是坐马车?”

后者答道自然是走路,坐马车什么都村里也没有,大家出去都是靠走路的。

“这不行,这太远了,咱们去别家问问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将就一下,也不能因为一顿饭就让你跑那么远。”

他态度坚定,文喜说了两次他都没答应,只好打消去集市上买吃的的想法,换成去村里别的人家买些吃的。

其实村中人不怎么认铜板银子,她们更喜欢以物换物,但是俩人手中空空啥也没有,只能付出比物价稍微高一点点钱才能买到东西。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在吃饱这顿之后,孟桓戴上面纱,与文喜前往稍远一些的集市,在那里租了辆驴车,买了许多生活必需品和粮食回村。

毕竟最少要待十几天的,不可能一直靠买邻居家的东西度日,还得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们搬完买的东西之后,文喜便提着水桶出门去了,孟桓不知道他要干啥去,就留在屋里摆着桌椅板凳。

原主这身体底子太弱,再加上他被娇养了两年,如今实在没什么力气,摆到一半就累的够呛,只能等文喜回来再说。

想来两人合力摆会轻松一些。

然而文喜过了好一会都还没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村里也没有熟人啊,孟桓有点担心他,犹豫再三之下栓好院子的栅栏,戴严实面纱,打算出去找找。

他刚走出没几步,就见文喜从远处往这边走,手里提着沉重的水桶,裙摆湿到了腰身。

“你这是怎么了?”

文喜微微偏手,没让跑过来的孟桓接他手里的水桶,他扯起笑说道:“奴去打水了,不小心跌进河里,才弄湿了衣裳,没关系的。”

不小心跌进水里的?孟桓看着他裙角的脚印,觉得他说的这话并不可信。

“你一个人打水太累,一会我和你拿根长棍一起去,咱俩把水担回来,能轻松一些。”

他这么说是好意,但是文喜脸上的笑容明显牵强了一些,他有些磕巴的说道:“一桶,一桶就够咱们今日用了,明日再去也不迟。”

他向前走着,走路姿势有点不可察觉的跛,强行掩饰之下并不看得出来。

孟桓皱眉,觉得这里有事,二话不说走到他面前将他按住,暂时把水桶放在了地上,然后靠近低声问他,“被谁欺负了?这里排外?”

“小君,您说什么啊”

“你都被人踹了还和我装,当我是瞎子吗?快点说!”孟桓指着他裙角的脚印,眼神已经很严肃了。

文喜身形一顿,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才说道:“就是和村里男人发生了些冲突,也是奴考虑不周,早知便为您梳个未婚的发饰便没这档子事了。”

这村里有个小河,平时村里人都去那边打水。

文喜去打水的时候,听见旁人谈论新搬来的他们,没说话就在那默默打水。

然而那些男人整日闲的蛋疼,竟主动到他身边向他打听,问孟桓是哪家的小郎君,怎么成婚了不在妻家,反而出来离群索居。

他自然不能说实话,一时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蒙混过去,也就保持沉默没说话,哪知道反而让那些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的猜测,觉得孟桓是做了不光彩的事才搬出来住的。

这种说他主子的话,文喜怎么可能忍,当即就与那几个男人争辩起来,最后大打出手,被几人联合踹到了河里。

待那几个人离开后,他才收拾妥当自己,提着水桶回来的。

回来时还做了一番心理准备,不想让孟桓看出来为他忧心,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都是奴的不对,不应该与人在外争吵”

孟桓制止他的话,“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男人嘴太碎,管不好自己家的事,就忙着议论别人。”

“他们爱说我什么就说我什么,顶多就是些猜测罢了,被说也不能掉块肉,不必与他们计较。”

他觉得文喜还是想的太简单,还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说啥是因为没给他梳未婚发髻引起的,这多搞笑。

那些人要是真想编排,管他成没成婚,有没有妻主,还不是照样说?

文喜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与他一同提着水回到了小院,屋里还有许多要收拾的东西。

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晚上将要睡觉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

文喜冒着胆子出去看了一眼,发现一个村民打扮的女人正在院外徘徊,还在向他们屋里张望,见他出来才有些紧张的快步走开了。

他回去告诉孟桓之后想了想,这女人白天他听人提起过,说是村里的无赖,整日游手好闲的混吃等死,平时总与村西鳏夫厮混在一起。

“她到咱们门口晃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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