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且长,却难以抵住岁月洪流,五年时光竟是眨眼而逝,山中那个每次在父母看望自己之后都会哭鼻子的小道童如今已经长成了翩翩美少年。
而那个让人心疼的张五侠遗孤,在五年前张真人归来后,武当上下便失去了他的消息,尤其是后两年江湖中传来了蝶谷医仙胡青牛被仇家手刃的消息,众人不再对小无忌抱有任何生的想法。
他若身死,那就是天命难逆,若活,便是的天命不该绝,是死是活,天上说了算。
今时快要入秋,武当山上多雨,连绵七日小雨之后,山上云海便仿佛像东海畔的滔天巨浪,清风明日之下都不得散去。
后山崖上,青草被雾水打湿低垂,就像是山下私塾学生因为没有完成老师留下的课业被罚,垂头丧气地站在檐下低头发呆。
崖上有少年行剑,少年的衣衫自然也如青草一样被雾水打湿,然而那人手中所执的木剑却毫无被雾水浸湿的痕迹。
因为那剑很快,快到每当有雾气袭来,它便到了下一处雾气之中,因为那剑很锋利,连柔软的雾气都能切开。
便也是因为那剑,这崖间的每一根低垂着的草叶都似乎成了剑。
许久之后,崖上少年收剑,但崖间依旧存有剑意,少年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人的心永远是没有止境的,七年前他在武当山腰像是斗鸡一样的打了一通太极拳,而今他已成了武当上下第二人,却依旧还会有失望这种情绪。
草庐中走出一位老人,当他出现在崖上后,崖间存留着的剑意顿时变得无影无踪,他轻咳几声,说道:“不是剑的问题。”
少年将木剑再次举起,看着它缓缓自剑柄处裂开又缓缓飘在了山崖之下,既然不是剑的问题,自然就是人的问题了。
“无剑说的并不是真正的无剑,是一种唯我的意志,而意志又唯心,心又自山下俗事磨砺而来,这些年你很少接触山下事,此事有利也有弊,所以,下山走走看看,许在某一刹那,无剑便成了真正的无剑。”
少年点头,对着老人深深行了一礼,然后眉梢一挑笑着说道:“师父说的极是,只是小八下山,这山上可就没人与您下棋了。”
张真人面色一顿,自己这小徒聪慧当是世间罕有,前人那极难练的剑法到了他手中七年已然趋近大成,武当上下拳法剑法也都被他练了一个熟透,甚至有好些招数的缺陷自己都没能发现,却被他一一补全,至于棋道,五年前他第一次接触,不足半年却能与自己手谈半个时辰,今时与自己已能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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