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阿娇十分绝望。
以前想风风光光找个好婆家嫁人。
现在,她只想快点儿嫁人。
十二岁的梁小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个土匪。
偷拿家里的银子出走,一消失就是十几天,听村里人说在镇上的窑子街见过他,搂着几个姑娘大吃大哥,大手笔得很。
“啧啧,这男娃子是要毁了”
“可不是,小小年纪就干这种事,长大了还得了,哪家的姑娘愿意嫁?”
“嗨!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看看他娘是什么人,我听说那个胡屠户……”
“岂止是胡屠户,咱们里里外外几个村,有谁闲下来不说道两句?说那寡妇娘们儿很会伺候人”
街坊邻居说的话不堪入耳。
梁小山一句没听见,倒是被梁阿娇听了个够。
她坐在房间的窗前正在梳头,梳着梳着她就一把将绒花扯下来。
“打扮给谁看呢,连个婆家也没有!”
“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
自打梁小山开始胡闹,连媒婆也不上门了,说她没爹娘没嫁妆,家风也不好,男方嫌丢人瞧不上她。
她已经把条件一降再降,不要求家里多殷实,只要有几亩地对她好就成,可媒婆跑来跑去,说还是没人要她。
梁阿娇气得一把将桌子掀翻,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哭。
不公平!
梁阿宝那个贱女人,她那么低贱只配给她提鞋,凭什么过得比她好?
嫁的人好,弟弟也好。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会放弃的,绝不会!”
“既然我过不好,梁阿宝,那你凭什么那么得意洋洋?”
她缓缓移开被褥,露出恶毒阴鸷的一张脸。
……
日子一天天过去。
阿宝过得风平浪静,住在半山腰就是好,不用听人说三道四,不用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
甚至,连串门也不用,半山腰的小院子,只招待她喜欢的人进门。
转眼到了春末夏初,漫山遍野开满丁点儿大的小野花,密密麻麻远远望去,整个山头都是一片红一片黄。
阿宝挎着篮子跟在萧澈身后,小手扯着她的衣角,一步一个脚印进山。
“深山野兽多,咱们就在山口走走吧”,萧澈含笑。
小姑娘大约是在家里憋坏了,偶尔带她出来散散心也不错。
“就当是,学城里的小姐郊游了吧”,阿宝依偎在丈夫怀里,十足十的小女人。
萧澈捏捏她的鼻子:“你高兴就好”
“萧大哥,咱们要是能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呀,春天咱们一起采花,夏天一起摸鱼,秋天你进山打猎,我在家给你缝衣裳,冬天咱们一起窝在家里烤番薯吃”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萧澈含笑问。
“当然,你不喜欢吗?”
“到时候咱们再生两个娃娃,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儿女双全,好不好?”
淳朴的姑娘笑得简单而天真,萧澈看得心口微疼,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告诉她,这样的平静生活很快就要结束吗?
年前他就听说了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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