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疑惑刘瑞他们怎么没找他算账,一扭头就看到床边坐了个老熟人。
嗯?顾南涂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他又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看到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他又挫败地躺了回去,这还是陆清的身体。
顾南涂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没错过鹿时清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这个人带给他的熟悉感似乎在印证着他心里那个极为荒谬的猜想,他盯着鹿时清琥珀色的眼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你是谁?”
鹿时清身形一僵,心想他都换了个壳子,顾南涂应该认不出来吧?
要是被认出来的话他这辈子的脸可就丢尽了,还不如直接魂飞魄散来得好。
鹿时清心虚地把视线移开了一点,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顾南涂发现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尽力做出一副受了惊的样子,半垂着眼眸,模仿陆清的语气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叫陆清,陆地的陆,你……您是?”
“陆……清。”
顾南涂有些恍惚地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目光一寸寸扫过陆清的面庞,最后停留在那两排鸦羽一样微微颤动着的睫毛上。
鹿时清那家伙是不会表现出这种脆弱的样子的。
可是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长得像,名字也像,就连情急之下的动作和神态都跟鹿时清如出一辙。
昨天晚上这个人冲他跑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直到对方撞进他怀里晕了过去他才有了几分现实感。
要不是身体和年龄对不上,他都要怀疑鹿时清是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故意诈死骗他们玩了。
毕竟以那个混蛋的性子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干出来这种荒唐事,顾南涂苦笑着想。
可是他亲自参加过鹿时清的葬礼,亲眼看到那人的骨灰下葬,所以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鹿时清这个人了。
鹿时清觉得眼前这个顾南涂看起来很奇怪,总感觉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可顾南涂是谁?自从幼儿园毕业以后鹿时清就没见他哭过,就算是被自己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他都没流过一滴眼泪,怎么可能对着他这个陌生的壳子哭鼻子?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子斜斜地照了进来,鹿时清眯了眯眼,看着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的顾南涂发起了呆。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鹿时清觉得有些不自在,正要没话找话说点什么,就见顾南涂忽然转身离开了,临走之前扔下一句冷淡的客套:“你好好休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鹿时清一头雾水地看着顾南涂挺拔的背影,疑惑地抓了把头发,心想顾二狗难道是日行一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顾二狗吗?
顾南涂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就算再像,这个人也不会是鹿时清。
鹿时清已经死了,他就算是想骗一骗自己也没法忽略掉这个事实。
踏出那个房间他便彻底清醒了过来,助理许嘉见他终于出来了,连忙上前道:“顾总,陆清的经纪人还在楼下等着说想见您。”
刘瑞其实昨天晚上就跟过来了,想上前跟顾南涂搭话,却被顾南涂手下的人拦住了,给陆清打电话又一直是关机,他只好在楼下守了一整夜。
“我要回公司开会,你去跟他谈。”顾南涂略显疲惫地说。
许嘉看到他眼角的红血丝,猜测他夜里可能没怎么睡,想劝他好好休息,又想起老板最近越来越诡异的脾气,怕不小心踩雷,只能把话咽了回去,然后试探着问:“那陆清呢?”
顾南涂顿了顿才道:“先留下。”
即便不是那个人,他也没法就这么把人放走。
鹿时清一个人在病房里闲得无聊,确认顾南涂已经走了,他便溜达去卫生间准备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在马桶跟前站定,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鹿时清皱眉嘀咕道:“这也太小了吧?还是我原来的比较霸气。”
可惜他还没正式用过他的大宝贝,就这么突然英年早逝了,真是让人遗憾。
都怪顾二狗不做人事,天天盯着他抢他女朋友,害得他母胎solo了整整二十二年,到死都还是处男。
鹿时清唉声叹气地整理好衣服,洗手的时候无意中瞥见镜子里的人影,莫名觉得有一丝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主的五官居然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脸型不一样。
他是棱角分明的那种,原主的面部线条却比较柔和,脸颊甚至还带着点婴儿肥,再加上昨天小琪强行给他涂的唇膏还没擦干净,唇红齿白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秀气,皮肤也光滑白嫩得跟小姑娘似的,明显没有他原来那么帅。
昨天他没好好照过镜子,还纳闷那个垃圾经纪人为什么会找他一个大老爷们拉皮条,现在倒是明白了一点儿,原主这种长相可不就是某些猥琐老男人喜欢玩的类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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