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幽州来的在京城没有门路,王妡虽然在京城长大然而一个世家贵女的门路恐怕比他们还不如,借助外力方为上上。
幽州汉子们也听明白了,不由为先头一群大男人逼问一个弱女子而感到羞愧。
“那个……王大姑娘,对不住了。”黝黑脸汉子挠着后脑勺跟王妡道歉,解释道:“我们也是想快点儿救出元帅,心急了些。”
其他的汉子也齐刷刷地说对不住。
这群军汉性子直率,有交待就办,有疑惑直接问,有错就爽快认。
京城里太多城府深表里不一的人了,一句话说出去之前都要在脑中先打七八个转,确定没问题了还得再留三分,王妡倒是有点儿喜欢这些幽州军汉的性子,直来直去打交道不累。
为了这一点喜爱,她不介意多解释几句:“皇帝要杀沈元帅,你们觉得谁能救他而不被皇帝杀了?”
黝黑脸汉子不太确定地说:“太……子?”
闵廷章想到东宫一有动静,三皇子府就跟着有了动静,说道:“不,是三皇子,官家最宠爱的儿子。”
王妡点点头:“那么多为沈元帅鸣冤的,都在诏狱做了邻居,若这个鸣冤的是官家最宠爱的儿子,他难道还能把萧珩也扔到诏狱里去?”
闵廷章笑了:“三皇子不会为了元帅去忤逆父亲,但若是他自己捅出来的呢?”
“我知道了!”黝黑脸汉子一拍手,“三皇子想当太子,一直盯着东宫。太子但凡有点儿什么事,三皇子不会坐视。王大姑娘,你是故意让太子诱导三皇子去查。”
“有没有用我还不知,诸位先稍安勿躁吧。”王妡看话说明白了就起身欲走,脚步还没有转出去就又顿住,盯着幽州汉子们。
虽然隔了幕篱,但王大姑娘的目光有如实质,幽州汉子们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已经有人忍不住退后一步了。
“王大姑娘,你这是看什么呢?”闵廷章疑惑道。
“你们……有银子吧?”王妡问,又肯定说:“能在京城买下这么大个宅子,应该是有银子的。”
幽州汉子们:?????
他、他们是有银子,怎、怎么了吗?
闵廷章:“王大姑娘你是说……”
王妡:“给我些银子。”
闵廷章、幽州汉子们:“……”
她这话说得特别自然,且还是“给”不是“借”,就理所当然太霸气了,让他们有点儿不由自主想把银子都掏出来给她。
虽然要钱要得理直气壮,但原因还是要给出一个的。
于是王妡说:“萧珉身边有个内侍,挺贪财,我准备买通了他探听萧珉的动向。”
“那个……王大姑娘……你不是太子妃……么?”一人弱弱发问。
其他人整整齐齐用力点头。
王妡道:“萧珉能买通我身边的人给他传递消息,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有问题吗?”
幽州汉子们齐齐摇头。
王妡:“很好,拿钱吧。”
闵廷章叫了黝黑脸:“去给王大姑娘拿钱吧。”
没多时,一匣子银子拿出来,还挺有分量,黝黑脸直接帮忙给放到王妡的马车里去。
“多谢,有事联系小邓。”王妡说罢离开。
等她离开,幽州汉子们面面相觑,齐齐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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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紫草不解问王妡:“姑娘,你要是要用钱,咱们可以去跟大爷或大太太拿,怎么好跟那些外人拿钱呀?”
“你觉得我跟幽州那群人是什么关系?”即使是在马车上没有外人,王妡依然身姿笔挺地端坐着,多年的习惯让她半丝都不放松。
紫草答不上来。
“说是合作关系也不尽然,但今后好歹也有了金钱上的关系,他们也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了。”王妡拿起一锭银子把玩,银锭底部镌了“丰远监铸银十两”的字样,“正好,我砸台狱的狱卒把钱砸没了,要拿钱砸谷滦真没钱了,这些银子让小邓拿去办事吧。”她把银锭扔回匣子里。
紫草就把匣子锁了起来,又说起另外一件事:“姑娘,香草已经查到苏合传消息的人是谁了。”
王妡嗯了一声:“让管家去处理吧,找个好借口,别打草惊蛇了。”
紫草点头应下,随后咬牙切齿道:“苏合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姑娘对她这么好,她居然敢背叛姑娘。姑娘,这种背主的贱婢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吃里扒外的人也有可用之处,你瞧,这不就把我想传给萧珉的消息传出去了。”王妡轻笑一声:“留着吧,今后还有大用处。”
紫草听了更心疼自家姑娘了。
还以为太子是良人,却收买姑娘身边的侍女探听消息,逼得她家姑娘不得不也去收买太子身边的人探听消息。
一对夫妻还没大婚就先互相防备猜忌,这样的婚姻岂会有幸福可言。
自家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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