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凯被徐乙这主意吓了一跳,差一点儿就把眼珠子都给瞪了出来。李家是商会的魁首,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李家的生生息息,和商会有着千丝万缕,可以说李家兴,商会兴,李家衰,商会衰,反之,也正是如此。李家早就和商行之间互为一体了,想脱离商会,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如有这举动,还没等李家落实,搞不好整个李家就随着商会轰然倒下了。
“壮士断腕!该断即断!”徐乙瞧着李泽凯的反应,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这个李泽凯的眼光和魄力和他老子、爷爷差远了,整天就知道守着李家的家业,却没有丝毫变通开拓的精神,李家到他手中,不完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徐兄此话何意?”李泽凯疑惑不解地问道。
徐乙出于个人目的提醒了李泽凯一句,可瞧着他一点都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五处通商口岸为淞沪、宁波、厦门、福州、羊城五处,羊城为通商口岸原地,而厦门和福州又离羊城不远,加上它们海港地理位置,开埠后并不会为羊城地位造成太大影响,此三地可以先搁置一旁不谈。其余二处为淞沪和宁波,比较起来,尤其是淞沪更为重要。要知道,淞沪地处长江出口,内连长江、太湖,外临东海,又有天然良港,更是南北交汇之处,再加上洋人所需的那些江南丝茶、瓷器等物,汇聚淞沪流通最是便利,一旦开埠,定为通商口岸之重地”
李泽凯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似乎琢磨出了点什么味道,但又有些不敢确认,望向徐乙迟疑地问道:“徐兄,你的意思是否是让我另立商行?借沪开埠的机会北上?”
李泽凯的才虽然比他先祖差得远,但毕竟也是个合格的商人,嗅觉还是非常敏锐的。徐乙微微点点头,但又摆了摆手,说道:“北上不可避免,但如想真正保住李家基业,光北上还是欠缺了些。”
“徐兄快快道来!如能救得李家,泽凯定有厚报!”
李泽凯见徐乙卖关子,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说词,直截了当地抛出了底牌。
“背靠朝廷,携手洋人,抢先圈地,另创基业!”徐乙说完,笑盈盈地望着李泽凯。
李泽凯顿时大悟,心里乐得就想手舞足蹈。徐乙这番话拨开乌云的清风,把他这些日子的烦恼一扫而尽。可是,徐乙的十六字也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在沪,李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势力基础,要想先下手谈何容易?更别说背靠朝廷了,商会本就是半官半商,如果没有朝廷的许可,经营范围根本就无法达到沪,就算是李泽凯脱离商会,也做不到这一点,其中千丝万缕,哪里是想干就能干的?
再说回来,这十六字中,李泽凯能勉强做到的也只有携手洋人这一条,而且这洋人也只限于英国的东印度公司和美国的花旗洋行等几家,着实有限的很。想来想去,李泽凯觉得徐乙这主意虽好,但真正做起来是困难重重,根本就不是他李家一力能够达到的,最起码,还得有朝中可靠的人支持联手,要不然一步都迈不出去。
可究竟找什么人联手呢?李家在生意上是朋友众多,但官场上却没有几个能够信得过的知交,要是选错了人,将来别说成功了,闹不好李家瞬间垮台也说不准。为难的李泽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突然间,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坐在上位的徐乙,一个念头禁不住在脑海中闪过。他脸上神情复杂,变幻不定,考虑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向徐乙深鞠一躬。
“泽凯兄,你这是?”徐乙惊讶地看着李泽凯,不解地问道。
“多谢徐兄指点,不过泽凯思来想去,还想请徐兄再帮我个忙。”
“无妨,能帮我一定帮”徐乙非常大度地答道。
李泽凯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认真地说道:“泽凯想请徐兄帮手,共同进入沪。”
“哦这事啊?泽凯兄放心,北上沪之策本就是我提出的,既然泽凯兄觉得妥当,徐老弟也不会袖手旁观,但凡有事,一定在旁鼎立相助”
“徐兄误会了”李泽凯听徐乙似乎误解了自己的话,连忙说道:“我是说李家重开新行,请徐兄入股,我们俩联合,一起北上”
“什么?你说什么?这这不妥吧?”徐乙脸上的诧异简直难以形容,失口就惊呼了出来。好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连连摆手,坚决推辞,并以身为朝廷官员,不适行商,不懂经营等等理由拒绝。
但李泽凯就像是铁了心,丝毫不为所动,不断地劝说着徐乙,并且拍胸脯向徐乙保证不需要他出一文钱,只要答应就马上让徐乙占四成股,说得徐乙是无话反驳,推辞了半天也推辞不掉,最后只能勉强接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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