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所有的钞关官员,还有河道上的其他商队都惊呆了,完全不敢置信。
我这是产生幻觉了吗?
竟然有人运煤到大通府来卖?
此时,码头的官吏上船检查货物,段玉懒得接待,交给了许财主派来的掌柜谭秋。
官吏问道:“你们运的什么货物?”
谭秋颤抖道:“煤。”
官吏一颤道:“什么?”
谭秋脑袋恨不得低到裤裆去,沙哑道:“煤。”
官吏满脸惊讶,然后派人去检查了几艘船,发现真的是煤,几艘船都是运煤。
“你们运煤到大通府卖?”官吏嘶声道。
谭秋道:“对。”
官吏道:“那那你们这煤是从哪里运来的?这个世界上莫非还有比大通煤价更低的地方吗?”
谭秋道:“东桑国,高支城。”
官吏再一次怀疑人生,看看谭秋,又看看船上的煤,又看看手里的登记册。
东桑国那边的煤,不是最贵的吗?
我我这该怎么登记在册啊?上司看到了,肯定会怀疑我弄虚作假,尸位素餐的。
顿时这个官吏大声道:“快,你们都过来给我证明啊!确实有一支船队,从东桑国运煤来我们大通府卖啊。”
浑浑噩噩中,这个官吏终于检查完了穿上所有的货物,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些船上运的都是煤,百分之百的煤。
检查完货物后,这个官吏就请假回家了,他需要缓一缓,好好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
受不了啊,刺激太大了。
段玉的船队便寻找到港口的一个位置上停泊了下来。
凌霜的管家福伯心在滴血。
要不是主人说不得干涉段玉的任何决定,他都想要一掌劈死他了。
这三千两银子,可是救命钱啊。
结果现在好了,换来了六七十万斤煤,要赔死了。
家里的房子保不住了。
而且凌霜主人欠的2600两银子也还不掉了,林光寒大人挪用的一万三千两银子,更加填补不上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掌柜谭秋上前道:“段公子,这个码头的停泊费,一天20两银子,我们只有六十两银子,只够停三天。”
也就是说,需要在三天之内,将这批煤全部卖掉。
谭秋又小心翼翼问道:“段公子,这批煤我们卖多少钱一千斤啊?”
他这语气,就好像害怕刺激到精神病一般。
段玉道:“在大通府,通常煤多少钱一千斤?”
谭秋道:“一两银子,一千斤。”
段玉道:“我们的报价,7两银子一千斤。”
靠,你疯了!
所有人再一次被刺激得头昏目眩,不敢置信望着段玉。
不是疯子,谁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产煤地,最高价格不超过一两银子一千斤,而且应有尽有。
你竟然想要卖到7两银子一千斤,绝对是脑子坏了。
你卖给鬼吧!
接下来,许多商人上船,准备买煤。
他们先检查了煤炭的质量,完全没有问题。
接下来,他们表示愿意收购,一两银子一千斤。
甚至有一个商人表示,因为这批煤就在河道上,省了一大笔运费,所以愿意多30两银子,总共730两收购这批煤。
但是他们的报价全部被拒绝了。
于是,商人问谭秋,多少银子他们愿意卖这些煤。
谭秋头皮发麻,内心无比羞耻道:“七两银子一千斤。”
“你疯了?脑子进水了吗?”商人惊骇道:“你这是煤,还是金子啊?到处都是一两一千斤,你却要七两一千斤,想钱想疯了吗?”
谭秋确实要疯了,因为每一个商人来问价,他都要报价一次,然后对方都要用看傻逼的目光一眼看他。
十几次之后,真的恨不得将段玉那张小白脸一拳揍烂。
我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而已,为何你小白脸要把所有的事情丢给我?
要让我受到这种精神折磨?
王八蛋啊!
我做生意从来都没有如此羞耻的时候啊。
一天时间过去了,两天时间过去了。
第三天过去了一半。
段玉的银子就要花完了,连停泊费都交不起了。
但这批煤,依旧没有卖出去。
所有人穷尽一切想象力,也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哪一个傻叉会花七两银子的高价来买煤。
这笔生意,赔定了。
赔得连底裤都不剩,还想要赚一万六千两银子?
做你的白日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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