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张中宇眼帘的是一群穿着破破烂烂,裹着兽皮的人,他们皮肤黝黑,嘴唇干裂,眼神也毫无光彩,所有人脸上似乎都充斥着绝望。

“哇。”人群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哭声,这哭声让众人眼里稍微多了一丝的色彩,然而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哭声继续想起,张中宇这才看到,那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婴儿的母亲连忙将裹在自己身上的兽皮拉开,给婴儿喂起奶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母亲身子极为瘦弱,整个人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哪里还有奶水喂给孩子,那婴儿吧咂了两口之后,继续哭了起来。

“唉”一个几乎胡子黏在一起,身上脏兮兮的老头,从自己的怀里摸索了半天,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个和那婴儿拳头一般大小皱巴巴的野果,拿在鼻子上嗅了嗅,一脸不舍的递给了那个母亲。

“给孩子吧。”不理会那母亲感激的目光,老头只是起身颤颤巍巍的向外边走去,然后边走嘴里边嘟囔到:“这天,不给活路呀。但是我还偏偏不信这命。就让我这快要入土的人,去给你们探探路。”

说着,那老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凄凉而悲壮,整个人原本弯的和一张弓一样的腰似乎也挺直了不少。

众人看着那老头艰难前行的背景,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神色。

张中宇也静静盯着那步履蹒跚的老头,刚才的那一幕让他心里有些触动,他很好奇,为啥所有人都视洞穴的出口为洪水猛兽,不敢靠近。

快要走到洞口的时候,那老头顿了顿,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步跨了出去。在老头跨出去的时候,洞穴里的人都一脸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那老头一步一步缓缓的消失在了洞穴门口,之后洞穴里继续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充满了绝望和寂静。

压抑的气氛让张中宇感觉有些难受,但是他不明白,到底外边有什么,可以让所有人都这样充满了绝望的挤在一个山洞里生活,就算是有什么野兽,也不至于这样吧?

张中宇感觉过了好久好久,然而外边却没有任何变化,天还是亮的。是这里的一天时间很长,还是说这里根本没有昼夜交替?

突然,人群里有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他摸了摸那个婴儿的小手,接着啪一下,跪在地上,对着挤在逼仄的山洞里的人群中一个又黑又瘦的老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起身之后,他轻轻的摸了摸之前抱小孩那个女人的脸,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歉意的对着她笑了笑,在女人充满悲伤的眼神的注视下,毅然决然的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女人突然大喊:“谷。”那年轻人没有转身,只是背在后边的手挥了挥。

这次,记忆中的画面也随着这个叫谷的年轻人动了起来,就在谷要走到洞口时,张中宇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了。

和以往的记忆中的场景不同,这次记忆格外压抑,张中宇接受完记忆之后,静静的待了半晌,这才把心情平静下来。

“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家?”走在前边的人突然有人大声说道。

“啥?人家?在哪里?在哪里?”

这话让风尘仆仆的众人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远处的山中腰,几间房子在树木的掩盖下,影影绰绰。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顿时精神振奋了起来,都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够早点走到那里。

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那房屋所在的地方虽然很久之前就能看到,但是直到夜色降临,那屋子还是可望不可及。

“我看着今天是到不了了,先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赵刚这话一出,风尘仆仆的众人立马同意了,纷纷开始安营扎寨。

“今天怎么不累,感觉还浑身有劲?”张中宇心里暗道,按照往常,这会儿自己必定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但是今天自己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劳累。

之前自己感觉今天体力强了不少,那会儿以为是心里效应,但现在来看应该确实是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吃着烧好的东西,和其他人一起坐在火堆旁插科打诨,张中宇感觉这是极少的让他无比舒适的日子了。

郑远正拿出他日常戴的玉佩和众人吹嘘着“不瞒你们说,这东西可是我家家传的,老稀罕了,一般人我都不给这看的,今天看你们投缘这才拿出来,让你们长长见识。”

“老郑,你这老物件多少年了呀,不会是只有两三年吧。”有人笑着说。

“去去去,别乱说昂,我这宝贝怎么可能两三年。我给你说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看到众人不屑的眼神,郑远哼了一声,一脸神气的说:“别不信昂,我这东西可是家里边有记载的。”

话还没说完赵刚突然起身,看到众人疑问的表情,赵刚做了一个解手的动作,“尿急,憋不住啦”,然后在众人哄堂大笑之下钻进了树林中,顿时整个营地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只有郑远在火堆旁凌乱,半晌才憋出几个字:“年轻人,不讲武德。”

众人继续开始了之前的话题,不过都是一些揶揄郑远的话,诸如什么“郑远又在吹牛逼了”,“郑字的四种写法”,“读书人的吹牛逼不能算吹,是侃,不是吹。”

然而过了半天,赵刚还没有回来,这让其他人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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