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瑟瑟,树叶婆娑声在独留她一人后益发萧条。

戴待静静站了一会儿,随即擦掉眼泪,抬脚朝里走。

他方才力道的失控,几乎令她怀疑自己的下巴可能都要被卸下来。等她走去洗手间里照镜子,果然发现隐约一道指印留在上面,恨得她直咬牙。

以前的他,从不曾如此暴力,尤其是他最后的那一拳头,着实令她惊骇。五年的时光荏苒,她变了,他亦不再完全是她记忆里的他。

试图用粉遮盖指印,但还是看得出痕迹。考虑之下,戴待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结果刚拐出洗手间所在的走廊,便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我家老爷虽然在外地开会,但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今天一定要代替他到场,亲手奉上寿礼。这不,几分钟前才打过电话问我,我告诉他放心,范老爷子精神烁烁着呢!”

戴待脚步一滞,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接话之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出:“戴行长有心了,感谢他年年都记挂着。”

下一瞬,两拨人迎面碰上,消失了好一会儿的妈妈和妹妹在陪着另一个端庄的贵妇说话。而这个贵妇便是自她踏进寿宴厅后尚未见着的婆婆范美林。

“妈。”戴待开口唤了一句。

范美林略一怔:“是戴待啊。”

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印象里,范美林谨言慎行,待人接物的举手投足间始终透着名门闺秀的淡然,即便是对待自己的女儿杜子萱,态度亦是此般亲近适宜、疏远有度。

是以,面对这样的婆婆,戴待的回应也只是简单的一个“嗯”字,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待待”林银兰欲言又止地低声轻喊,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毕竟她才是亲妈,自己的女儿却当着她的面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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