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质的时候,戴待心下微诧。诧异的不是他的在场,而是他的脸色浮着层类似大病初愈后的憔悴。

他静默幽黑的眸子,暗沉沉得像是深海,隔着空气和她的目光胶着在一起,谁也没读懂彼此此刻的情绪。直到他倏地低头咳嗽,才移开视线。

“别看了,就是那天被你搞得欲求不满,所以烧了两天。”

项阳轻声在她耳边解释,言语间戏谑满满,戴待轻拧眉头瞪他。

“没骗你,他确实烧了两天。”项阳正色道。只不过,发烧的真正原因是受伤的手引发的炎症罢了。

那晚听说有女人从顾质的房里打电话到前台,他吓了一跳。要知道,顾质在四季风住了四年,除了马助理,未曾见过其他人进出。所以他才亲自出马上门服务,秉着好奇心想一探究竟,结果就是在电梯口碰到了死而复生的戴待。

顾质公寓的门不仅没关,而且还在轻轻晃动。一走进去,只见顾质整个人像刚刚被雷劈过一样,一动不动地僵坐在地上。他又不是没长脑子,稍一联想便将情况猜测得七七八八。然而没等他出言调侃,顾质猝然一头栽倒。

“喂,他都快把肺咳出来了,你还不快去关心关心?”项阳用手肘捅了捅戴待。

戴待斜睨项阳一眼,然后给顾质倒了杯温开水。

她把水放在顾质面前时,他已经停止了咳嗽,面颊上因方才的咳嗽起了一丝潮红。

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用沙哑的嗓音道了句谢,端起水杯呡了两口。

戴待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无意识地咬咬唇:“你的手没事了吧?”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低垂的睫毛于眼下漾出的一小片光影,给他本就带着青黑的眼睑增添了一丝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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