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给她上了药后,就将她送回锦林院了。
第二日,她就突然病倒了,请了大夫,吃了药,几日都不见好,老夫人就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
就连浴佛节她也没能跟着去,留了丫鬟在身边守着。
这之间,沈英来瞧了她几次,多是与她讲玉书斋的事情,盼着她赶紧好。
因为李氏带着一双女儿下了江杭,这玉书斋就她一人上课了,她是受不住高先生的磨叨。
还与她说,这府中上下的人都以为是桂嬷嬷将三姑娘吓着了,这才惹上病魇。
这日午时刚过,她独独坐在西次间的临窗大杭上,炕上摆着张黑漆梅花小几,她单肘撑在小几上,另一手握着书卷,眼低垂,唇间无色。
冬梅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就见这般情形,不禁愣神,这样的姑娘,淡雅脱俗,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人儿,就连这屋中的一景一物,都像是被嵌在了画中。让人堪堪不敢惊扰。
“怎么站着不动了。”沈容放下书卷,侧头瞧了冬梅一眼。
“奴婢见姑娘看书,就不敢打扰。”冬梅期期说着,整个人就进了屋内,说道:“姑娘已经病大好了,奴婢是怕夫人再请大夫来,这就瞒不住了。”
沈容笑了笑,因几日不经太阳,脸色看着还是苍白的很,“那你去将这屋里窗全开了,通通风,去去晦气,将屋子里的病气换一换,我这病就该好利索了。”
“诶,诶,奴婢这就去。”冬梅如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一溜烟就去折腾了。
沈容其实也不是真的装病,时机碰得巧,她足足病了三日。
外头的流言四起,她索性就推一把力,反正桂嬷嬷这个欺主的名声是坐定了。
做奴婢的,该就是低眉处事。
老夫人又为她小惩了桂嬷嬷,府中上下,都知道老夫人惯对赵氏不喜,更何况还是没养在膝下的孙子,孙女了。
才开了窗,一股清风就将屋内原先沉闷的空气搅动了起来,沈容临窗坐着,受着一股风吹来,头脑立即清醒了,连带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歪着脑袋,只见院中吉祥与喜儿正说着话,她不由想起了冬梅那日说得话,吉祥虽是四夫人送来的,却是大夫人手下的人。
吉祥眼眸流转,与沈容正对上了,她忙低眼,又与喜儿说了两句,就往她这边走了。
她小步进屋,“姑娘,喜儿方才与奴婢说二姑娘这些日子厌厌不食,就想着姑娘能有什么法子。”
沈容瞧了她一眼:“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
“奴婢”吉祥埋头不敢多言了。
“去给我取出门的衣裳。”沈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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