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棉棉闭上眼睛,只是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他的掌似仿一团火,所经之处。无一不牵动着她所有的神经。
“棉棉,放松,”他在她耳边呢喃。
朱棉棉的手紧紧地抓着床上一只被浇湿了的枕头,然后尽量保持身体的放松,并且配合他的动作。
“唐岳”她轻轻地喊他。
“叫我阿岳!”
“阿岳”她再次轻喊他。
他是把自己当成妻子来对待了吗?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主动地想要她了,这一切来得太快,发生得太快,让她猝不及防。
“棉棉,专心点好吗?”他能感觉到她的分心。
“恩好”
虽然以前有过一次这样的关系,但朱棉棉的身体依然太敏感,太紧张,所以前戏有些长。
而就在他准备完全融入她的时候。却听到房间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本不想理会的。还想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但朱棉棉却很紧张,她在身下小声地提醒他:“阿岳,有人来了。”
“不管。”
“不行的,那门没有反锁,万一他们推开门进来了。”
而敲门声越来越大,还有一个人在大声叫着:“阿岳,阿岳。”
那是一把女声,即使现在语气急切。但仍然能听得出来声带很甜美。状坑布划。
听到声音,唐岳突然便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僵住了。
他为什么对这把声音如此敏感?
身下的朱棉棉感觉到了什么,她推开了他,把湿漉漉的睡衣穿整好。
“阿岳,阿岳,你在不在里面?快开开门啊,”外面的女子仍在大力地拍着门。
而唐岳依然一动不动,他的表情很复杂,悲伤、欣喜、懊悔
朱棉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他在悲伤什么,在欣喜什么。在懊悔什么?
她默默地走到门口边,把塞在门缝的被单拿开。
门开的那一刻,朱棉棉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烫成黄色的大波浪长发,一张精致的锥子脸,皮肤很白,身材高挑。体型纤瘦,身上那套衣服是某个奢侈品牌的最新款,朱棉棉在时尚版看到过。
是那个叫景行的女生吧,朱棉棉在唐岳的钱包里看到过的,原来真人比照片上更漂亮呢。
范景行看到朱棉棉的时候,怔了一怔,但她很快就看到房间里的唐岳。
她瞬间就忽略了朱棉棉兴奋朝唐岳扑过去:“阿岳,你没事就太好了!”
她紧紧地搂着唐岳的脖子:“我早上刚下飞机,听说你在阳光半岛我就马上赶过来了,结果走到酒店前看到好多人往外冲,还有警报的声音,我真是急死了,就害怕你也跟着他们往外跑,中间有什么闪失,好在你没事,大吉大利”
她一边说还一边吻着他的脸:“阿岳,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唐岳起初一动不动,到后来,他慢慢地抬起手,在范景行的手臂上拍了拍:“我没事,放心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刚刚在床上,他抱着朱棉棉时那么温柔。
朱棉棉的心仿佛有一根针在一下下地扎着,痛得连呼吸都呼吸不了了。
而范景行这时才想起了门口站着的朱棉棉,又看到他们两人都是湿的,便问唐岳:“咦,你房间的这个女生是谁呀?”
唐岳似乎才想起朱棉棉还在房间里,他没有马上回答。
朱棉棉是谁?
是他的合法妻子,陪伴了他两个月了,就在刚刚,因为她三番四次不顾一切救了他的举动,他还差点想要了她。
刚刚在床上,他是真的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不如,就这么跟朱棉棉过一辈子吧!
然而现在范景行回来了。
范景行说: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于是,以前和范景行的点点滴滴便都回来了,和范景行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在美国同居,那些欢乐的日子,吵架的日子,分别的日子
统统都回来了。
“岳,你怎么不回答我?”范景行问。
女人的心总是敏感的,范景行看着唐岳。
两人同时在房间内,又都是湿漉漉的,说衣衫不整也一点都不为过。
唐岳仍然没有回答。
朱棉棉的身体抖了抖,她用力地握紧拳头,吸了一口气后,她用平静的语气对范景行说:“我是他的秘书,叫朱棉棉。”
“朱棉棉?以前怎么没听过?阿岳以前只有两个助理,一个叶黎,一个苏珊。”
“我来天旅只有几个月。”
“噢,怪不得,那你们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范景行似盘问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酒店不是的报警器不是响了吗?都是我泼的水,”朱棉棉说完,看着唐岳:“唐总,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她自己都感到心里一凉,刚刚他还在床上说“叫我阿岳”,可那个叫他阿岳的女人回来了,她还是只能叫他唐总。
她等着他的回应,在他没有应出那一声“恩”之前,她的心里仍然是有奢望的。她希望他能挽留她,毕竟他刚刚还是想要她的。
可是他却简单地应了一声“恩”。
朱棉棉的心便彻底地寒了。
她保持着笑容对范景行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记得让服务员过来换床单以及清干这里的水浸,还有,记得替唐总换一套干的衣服,以免感冒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叫我,我在隔壁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门一关上,朱棉棉便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尽管身上已经湿漉漉的,可她仍然没有马上去换衣服,就这么一直呆呆地坐着,一刻也不想动。
另外一间房里。
范景行仍然抱着唐岳的肩膀,十分骄傲地说:“阿岳,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巴黎时装周设计的衣服被展出了,还被一家大公司看中,他们要跟我合作呢,目前每套衣服都签了两百套,全球只有两百套哦”
唐岳慢慢地把她的手拿下来:“景行,我身上还湿着。”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她说,但是突然想朱棉棉出去时说的话,这才说:“看我这记性,忘了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了。”
她先扶着他到卫生间洗澡,把浴缸放满后,她再次从后面抱着他,嘴唇凑到他耳边:“要不,我们一起洗?”
可唐岳却将她的手松开了:“你在外面等我吧。”
“可我们以前不是都这样的吗?”范景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范景行有些失落,她委屈地说:“阿岳。你还在怪我上一次没有赶回来陪你对不对?”
唐岳没回答,范景行便说:“你肯定是怪我了,可那天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你说如果我一周内不赶回来,你就要娶别人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难过吗?”
“如果,我真的娶了别人呢?”唐岳问。
范景行又抱住唐岳,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你一定不会的,你以前说过,这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
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
是的,唐岳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每一对情侣在热恋期都会说这些话。
可为什么仍有这么多人没有走过最后?
朱棉棉一直在门口坐到临近中午,才慢慢地站起来,她的双脚已经发麻了。
只觉得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竟然全都是泪。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突然就自嘲地笑了,真傻,不过是短短两三个月的相处,又怎么比得上别人的七年?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再换上一身职业装。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的时候,她想到唐岳,也不知道他中午吃什么,不知道范景行会不会给他做饭。
“阿岳,你饿不饿?”
另一间房,范景行摸着肚子:“一大早就下了飞机,现在肚子都饿扁了。”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被单也换了干的,而范景行正在床上玩p。
“有一点,想吃什么?”
“我看看你们阳光海岸的餐厅有什么好吃的?”看到床头柜有一份菜单,她便拿来看了看。
可唐岳却说:“冰箱里有菜,阳台上有锅,你可以尝试一下自己做。”
“可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的呀,”范景行委屈,以前在国外跟唐岳同居过一段时间,都是唐岳负责做饭的。
唐岳顿了顿,便说:“那就打电话让餐厅叫饭上来吧。”
“可是,为什么你的冰箱里这么多菜呢?这段时间都是谁给你做饭的呀?”范景行疑惑了。
唐岳直接说:“朱秘书做的。”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前段时间胃口不好,听说朱秘书手艺好,所以让她兼职了一段时间保姆,有报酬的。”
说完,他不由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哦,就是早上那个朱秘书啊,我看她人挺好的,这样吧,我叫她过来再做一餐饭,”范景行说完便跑出了房间。
而唐岳想拦都拦不住了。
朱棉棉刚从阳光半岛的员工餐厅打了个盒饭上来,正想吃,这时听到敲门声,是范景行的声音,“朱秘书,你在吗?”
朱棉棉过去开门,看到正在穿着家居服的范景行,她应该是刚洗完澡不久,发际上还有洗发液的香味。
“有事吗?”朱棉棉问。
“阿岳说你做饭可好吃了,这段时间都是你做的,你能不能过来再做一餐呀?”范景行脸上挂着笑容,笑得很甜美。
“这好吧,”她看了一眼桌的盒饭,便随范景行过去了。
朱棉棉看到唐岳已经洗了澡,身上换了一套纯棉的家居服,跟范景行身上穿的这套似乎是情侣装。
她的心沉了沉。
但也放心了些,刚刚还一直担心范景行不会照顾他,现在看来是多虑了,范景行是他最亲密的女朋友,他们两人在一起做什么事都更方便一些。
“阿岳,朱秘书来了,你再耐心地等一等,饭菜很快就做好了的。”
唐岳没有说话,朱棉棉则默默地走到小厨房。
做了一个红烧茄子,一个红萝卜炒肉,最后又做了一个番茄蛋花汤。
范景行看朱棉棉把菜炒得差不多了,便高兴布餐桌和碗筷。
等朱棉棉把最后一盘菜炒好端出去,范景行感激地说:“朱秘书,真是麻烦你了,这些菜看上去挺香的样子。”
倒是没有一点让朱棉棉留下来吃饭的意思,因为她只拿了两副碗筷。
“那你们慢吃,我先回去了,”房间里还有一份盒饭的。
“行,那你慢走哈。”
接着范景行又过去扶唐岳过来:“阿岳,让我想想,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恩有半年多了吧?”
“是八个月,”唐岳坐下来
“呃感觉真的是蛮久的了,”她说:“不过我以后会经常陪你一起吃饭的。”
走到门口的朱棉棉默默地把门关上了。
里面,范景行突然疑惑地说:“阿岳,你居然吃胡萝卜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吃胡萝卜的吗?”
唐岳怔了怔。
由于嬉水节已开幕,朱棉棉所负责的这个项目也已经结束了,今晚是留在阳光海岸的最后一天。
那天傍晚,朱棉棉一个人办公室往酒店旁边走,远远看到沙滩上有两个人。虽然沙滩上也有其他人,但是朱棉棉总是很容易就能在人群中认出唐岳。
唐岳身边倚着范景行。
唐岳上身穿一件花色的衬衣,下面一条沙滩裤,显得很休闲。而范景行一条长及脚裸的雪纺长裙,还戴着一顶小花帽。两人都戴着墨镜。
大海,沙滩,还有远处的夕阳,从朱棉棉的角度看他们,就像在看一张明信片。
她脑中不由地冒出四个字:男才女貌。
她本来想就这样默默地走过去的,但范景行却突然看到她了,范景行远远地喊了一声:“朱秘书”
朱棉棉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范小姐,有什么事吗?”
范景行也不忌讳唐岳就在身旁,“朱秘书,是这样的,我大姨似乎来了,可是我对这个岛不熟悉,不知道哪里有商店,你等下能不能帮我买两包卫生巾?回到房间我再找你。”
朱棉棉怔了怔,心里有些不悦,但如果是以助理的身份,范景行让她做这些事又是合情理的。
“好,我等下帮你带,”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恩,那麻烦你了,对了,如果没有进口的就帮我买苏菲的,一包日用一包夜用,别忘了噢。”
“好,”朱棉棉正要转身,唐岳却把她叫住了。
“朱秘书,你等一下。”
“什么事?唐总?”
“景行的东西你不用买了,等下我告诉她商店在哪里。”
朱棉棉怔了怔。
唐岳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受欺负了吗?
范景行显得有些尴尬:“那就不麻烦朱秘书了,我等下自己去买吧。”
第二天一早,朱棉棉站在唐岳的房间门口前。
范景行大姨妈来了,那他们肯定没有做什么,但是昨晚他们是怎么睡的?唐岳的房间只有一张床。
又想,他们本来就是多年的男女朋友关系,睡同一张床根本没有什么啊。
朱棉棉,你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想到这,她这才敲了敲房间门。
是范景行过来开门的,她身上穿着一条睡衣短裙,露出一双长长的白白的大长腿。
“早啊,朱秘书。”
朱棉棉朝她点点头:“回市里的船是早上九点,我想过来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忙忙收拾的行李物品?”
范景行点点头:“你能来帮忙是最好不过了,阿岳有三个皮箱,我有一个,你先帮忙整理他的衣服。”
“好,”她例如公事地去整理衣服。
范景行接着去卫生间洗漱。
唐岳已经起床了,现在正坐在沙发上听他的收音机,朱棉棉不动声色地整理他的衣物。
这两个月来,他的东西都是她收拾的,所以整理起来十分得心应手,从剃须刀的摆放,到贴身衣物的收纳,全都做得一丝不苟。
他的收音机放的是某个音乐频道,此时正插播着一首老歌,是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我才安心
她有一点想哭。
她当然愿意放手,但他至少要跟她说点什么吧?
例如,棉棉,景行回来了,我们以后保持距离吧。
棉棉,那天的事是一时冲动,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他却是一句交待也没有。
范景行洗漱出来的时候,朱棉棉已经把唐岳的行李物品打包好了。
“哇,朱秘书你好能干啊,这整得也太快了吧,”范景行赞道:“我就不是很擅长整理东西。”
朱棉棉站起来:“恩,我先找人把唐总的行李拿下去,你们抓紧了,记住了,是九点的船。”
“行,我会抓紧时间的,”范景行一边抹着保湿乳一边说。
保湿乳好像是韩国的某个牌子,朱棉棉在时尚杂志上看过介绍。
虽然说好了是九点的船,但朱棉棉还是等到了九点半。
早上的太阳很大,她站在码头,开船的师傅让她上来避避阳光,她却不愿意,固执地在原地站着。
也幸好那船是不是大客船,可以随时调渡,不然要耽误一整船的人的时间了。
直到九点半,朱棉棉才远远地看到范景行挽着唐岳的手臂走来。
下了船,老张已经把车子开过来了。
老张知道朱棉棉和唐岳是夫妻关系,所以看到范景行时,他有些吃惊。他以为唐岳跟范景行已经分手了。
等到把所有的行李都搬上车,老张问:“唐总,我们是回公司还是回家?”
唐岳说:“先送景行回家。”
范景行有些失落,一张十分娇小好看的脸上带着委屈:“阿岳,我好久没有见到爷爷了,不如我先跟你回家见爷爷?”
“爷爷在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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