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朱棉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你曾经有没有在一个叫嘉苑的小区游泳里面游过泳?”他笑着问:“靠近大的那个嘉苑。”
她想了想,说:“是的。”
嘉苑是一个很高档的住宅区,里面有一个游泳馆,朱棉棉有个家里比较有钱的同学住在里面。大二那年。那个同学听说朱棉棉游泳游得不错,便让她过去当教练,教了半个月,直到那同学找到了专业的教练。
欧阳子宇又问:“那你记不记得你在里面救过一个溺水的男人?”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在教同学游泳,看到泳池里有一个男的仰在水面上一动不动,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潜水,但是我在书上看过相关的报导,这其实是溺水的征兆,我便游过去把他托上来了。”
朱棉棉记得自己救了那个男的之后,因为同学赶着回家,她也走了。后来的事情都是救生员做的,那天之后同学找到了专业教练。她便没再去那里游泳了。
“其实你救的那个人就是我。”
“你?”朱棉棉惊讶。
“说来也丢人,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淋个雨或玩个水都会感冒,所以父母一直不让我学游泳,我的运动都是球类,直到高中身体渐渐才变强壮了,可学业繁重,也抽不出时间来学游泳了,直到有一次去朋友家玩,他心血来潮要去小区的泳池游池,还拉上了我。那朋友教了我几下动作要领便往深水区游走了。我按他说的动作要领来游,结果”
朱棉棉“噗”地笑了:“游泳没那么简单的,我初三的时候学了一个暑假才会蛙泳呢。”
欧阳子宇说:“好在遇到了你。不然我的小命就没有了。”
“那你现在学会游泳了吗?”她笑着问。
“会了,自从差点被淹死了之后,我就发愤图强,一定要学会游泳。”
“哈哈,我也是因为有一次差点被淹死了,所以才立志一定要学会游泳的,”朱棉棉想起唐岳,不免感到一丝酸楚。
已经很晚了,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了,马路上的车流很少,欧阳子宇的车开得很慢。
因为话题打开了。朱棉棉也不觉得两人相处得别扭了。
欧阳子宇继续说:“你当时救了我之后就走了,也不留个联系方式,我便让朋友在小区的泳池里贴了寻人启事,想找到你,当面感谢你,可你也一直没有跟我联系,为这事我遗憾了好几年,心想若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你的话,那我就要抱憾终生了。”
朱棉棉又噗地笑了,“我不是住在那个小区的,但是你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认得我呢?”
“可能那一次溺水的经历太深刻了,所以我对你印象很深刻,当时我虽然意识散涣,但我见过你的长相,今晚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应该是你。”
朱棉棉笑着点了点头,她很理解欧阳子宇要找救命恩人的心情,就像她当初一直坚持要找唐岳一样。
车开到唐岳家门口停下来,欧阳子宇没说什么就下车了,朱棉棉觉得疑惑,要下车的不是她吗?怎么他也下车了。
没想到欧阳子宇绕过车头走到她这边,先是替她打开车门,接着又弯下腰替她解安全带。
“到了,”他微笑着说。
这样的周到细致,让一向习惯了替别人服务的她感觉自己享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
朱棉棉下车,然后站在他面前:“谢谢你欧阳先生。”
“叫我子宇就行了,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他说。
“那好吧,子宇,我先回去了,再见。”
“等一下,”他叫住她,然后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在我找了你几年的份上,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吧,当弥补我这几年来的遗憾。”
“好,”她接过他的手机,输了一串号码:“就这个。”
“那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打我电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一定。”
朱棉棉进了唐岳家那座大宅子之后,欧阳子宇回到车里,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把车顶蓬按了下去,接着从中控处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支点着,火光在黑暗中闪着光。
想起那一年,他在水里想动又动不了,想挣扎又没有力气,直到一个女孩游到他身边搂住她脖子往回游,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他的意思渐渐清醒,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很柔软的身体搂住了。
到了浅水的地方,女孩子才喊岸上的救生员下来帮忙,他被扛上了泳池边上,睁开眼睛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泳衣,身材玲珑的女孩正紧张地看着他,她湿了的头发已经放下来了,发上脸上还滴着水,仿佛一朵刚出水的芙蓉花
后来他的朋友赶到了,她便转身走了,他想喊,却只是吐了几口水。
另一边。
宋天晴和宋天雨已经赶到医院了。
“张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宋天晴在走廊里看到妈妈的主治医生,便马上上去询问。
“不大碍,就是发烧,烧退了就好了,”张医生说。
“那这一次又要烧多少天呢?”宋天晴急得眼眶都湿润了。
“要看病人的情况,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输血了就会没事的。”
后面的宋天雨过来拍了拍宋天晴的肩膀:“我们还是先去病房看妈妈吧?”
宋天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
唐娟的病房是的,由于经常住院,所以这间房几乎被他们宋家包下来了。唐娟正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意识比较清醒,只是因为发烧,精神显得很不好。
她在生了宋天雨之后,血小板就减少了,隔几个月就会发一次烧,一次烧好几天。
宋天雨三岁的时候,有算命的说她命里有劫数,最好可以领养一个女孩,这样儿女双全就可以多活几年,她便去孤儿院领养了当时只有一岁的宋天晴。
儿子叫宋天雨了,那女儿当然就要叫宋天晴了。
领养了宋天晴之后,虽然唐娟的身体还是很弱,也不知道算命的说话准不准,但母女俩感情越来越好却是不争的事实,唐娟时常感慨,生儿不如生女,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宋天晴一进门,见到唐娟便往她怀里扑:“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唐娟摇摇头:“妈妈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小晴不用担心。”
宋天晴仍然有些想哭,便干脆抱着唐娟不动,唐娟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宋天雨是后面进来的,也在唐娟面前坐下,摸了摸唐娟的额头,说了一句:“好烫,妈,你还好吧?”
“我没事。”
宋天晴对宋天雨嘀咕了一句:“发烧当然烫了,不烫怎么叫发烧?”
宋天雨说:“就你聪明。”状共庄号。
宋天晴翻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一张笔,刷刷地列了一串清单:“这是妈妈住院需要用到的物品清单,宋天雨你去买。”
宋天雨看了一眼,不满地问:“你怎么不去啊?净知道指挥人。”
“我要留下来陪妈妈啊,”接着又蹭到唐娟怀里撒娇。
唐娟也说:“阿雨,你去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去太不安全了。”
宋天雨走到病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母女深情,不由地嘀咕了一句:现在是个主张男女平等的年代,计划生育都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为什么身为儿子的自己在这个家那么没有地位?
唐岳家。
这幢房子仍然没有开灯,到处都是暗的,也不知道唐岳有没有回来。
直到她打开客厅的灯,这才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的唐岳。
她走近他,问:“怎么还没睡?要洗澡吗?我帮你调水温。”
“明天早上再洗吧,棉棉你坐下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朱棉棉便坐下来,她有一种预感,他要说的话跟范景行有关,或者他想让她走。
果然,他说:“棉棉,抽个时间我们把离婚证给领了吧。”
“”她只觉得似乎心跳停了一拍。
“当初之所以跟你结婚,是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想着为了孩子跟你一辈子也勉强能过下去。但现在”
“你不用说了,”朱棉棉打断他,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哽咽,可是情绪不受自己控制,她的声音仍然沙哑:“我明白的,都明白的。”
他说:“今晚景行哭得很伤心。”
“恩,我知道。”
“离婚后,我把会名下的三分之一的家产分给你。”
“不,不需要,”没有他,她要他的家产干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留下的泪水:“打算什么时候去办手续?我配合你就是了。”
“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就这两天。”
“恩。”
她应着,然后起身上楼。
回到房间,把房门一关上,她便再也忍不住了,用被子蒙住头,趴在床上唔唔地哭了起来。:。
领证的日子在三天后。
那天,朱棉棉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去叫唐岳起来:“唐总,您洗漱好了吗?”
唐岳说我好了,他正在换衣服。
朱棉棉走进他房里的卫生间,替他把用过的毛巾晾好,把换下的衣服洗好,然后扶着他下楼吃早餐。
今天早上做的是三文治和烤面包,还有牛奶。
朱棉棉在喝牛奶的时候,不知怎么恶心了一下,她以为只是一瞬间的反应,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又喝了一口。
这下,她“哇”了一声,只觉得异常恶心,连忙跑到一楼的卫生间吐了。
但奇怪的是,跑到卫生间后,竟什么都吐不出来,就是胃里恶心。
朱棉棉回到餐桌旁边,唐岳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她勉强地说。
“如果不舒服就先去医院吧,”她说。
“不,我们不是约好了早上十点去办离婚证的吗?现在九点了,不要耽误了。”
但唐岳却坚持:“先去医院!”
唐岳让老张送朱棉棉去医院,毕竟他看不见,到了医院还要朱棉棉照顾他就说不过去了。
医院里,朱棉棉先去了内科,说了自己的情况,她觉得是胃不舒服,只要开点胃药就好了。
但内科医院问了情况后,却提议她去看妇科。
“妇科?”朱棉棉不明所以地问。
那内科医生问她:“月经多久没来了?”
“一个多月啊,”她的月经一向不准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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