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哭的时候在指缝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芸娘,在心里说:我真得没有想到事情闹这么大,不过你敢搜我的屋子,那我就正好顺水推舟。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如此用心的做事,要不然我也不好哭得这般委屈,不是吗?

芸娘已经磕头,是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只是丢了银两所以找一找”

池老太爷震怒:“你丢了东西就疑心是池家的主子偷了去,还要搜你们姑娘的屋子?虽然说你没有奶过大姑娘一天,可是你依然应着一个奶娘的名儿大姑娘对你要有敬意与孝心,可是你对大姑娘也要全心全意才是,可是你都在做什么?”

“你的眼中可有大姑娘,可有我们池家?”他说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妻,如果不是老妻宠着,该死的仆妇怎么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呢?他怒不可遏:“拖出去,打。打完,再问。”

芸娘吓了一跳,以头触地拼命求饶:“老夫人救奴婢,奴婢的旧伤还未复”她不说还好,她一提紫珏更哭得痛了,把芸娘之前欺主的事情说了出来,引得池老太爷更怒,不由分说又多加了五板子。

这下子芸娘的屁股不开花是不可能了,没有一两个月是不用想下地做事。

正发作芸娘就看到瑞娘引着夏氏进来,池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敛了敛怒气,指着椅子对夏氏说:“不用行礼了,你身子近来不好先坐下说话吧还要你赶过来,子方那里本就离不开你。”

夏氏看一眼痛哭的紫珏:“儿媳也不想丢下子方走开,可是二房里头只有这么一根独苗了倒不是我后半辈子如何,总要替子方留下点血脉吧?”她说到这里拭了拭泪哭得恰到好处,时机刚刚好,泪水的多少都刚刚好,即不多也不少。

看得紫珏心里不是滋味儿,真得不知道夏氏是怎么做到的,泪就算不多也一样能让人疼惜到骨头里。

“刚刚听人说有人疑我们大姑娘是冒认的,”夏氏抬眼看向池老太爷:“子方实在是起不了床,我再不过来看看当真要眼看着子方绝了后不成?倒不知道老太爷回来了,也不知道有人搜了我们大姑娘的房子进院子才知道的。”

夏氏看向老夫人:“正好,我让人给大姑娘准备的院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虽然说是等两天再过去的好,不过还是现在就过去吧不然,我和子方都放不下这个心来。”

池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池老太爷:“行啊,这样的事情你做主就行。”

夏氏看向身边的无忧:“叫人过来给大姑娘收拾东西,嗯,还请瑞娘给帮个忙,仔细看着他们收拾,不要有什么错漏之处。”

紫珏听着夏氏低低的、柔柔的话,心里叫了一声绝:这不是打老夫人的耳光嘛,打得这叫一个响你的人说我们二房的主子偷了她东西,夏氏就让你的人来看着,我们收拾东西时看清楚喽,倒底我们二房主子的屋里头有没有不应该有的东西。

只是,老夫人如何能真得让瑞娘去,而瑞娘又如何真得去看着?夏氏越这样说,她们越不能这样做:这才是真正的妙,说的做的都摆在明处,但最终的结果却还是自己一点亏没有吃到真去看着?那老夫人和池老太爷你们也认为池大姑娘偷了东西吗?那打的可就是池家的脸了。

紫珏心中一动,这一招可要学一学,瞧人家几句话说得多漂亮,能把池老夫人气个半死可是又挑不出半点错来还有,夏氏刚来就说要让她搬家,还是搬去那个没有收拾好的院子里,虽然没有报怨一个字,却把她和池子方的不满明明白白的摆到了池老太爷夫妻面前。

高啊,这才是高人。

池老夫人干笑了两声:“素君说什么话呢,我们池家的主子会拿一个仆妇的东西?要知道,池家下人们连人都是我们池家的,吃穿住行哪一点不是我们池家赏下去的?不要说这种让人见笑的话倒不是我不让人去帮忙,今儿府里来的客也多,实在是抽不出人来。”

夏氏点点头:“倒是儿媳想错了,全由老夫人做主。”她说完对着身边的人使个眼色,然后又看向紫珏:“让你的丫头们去收拾东西吧。”

紫珏也没有多话,非常乖巧听话的让莫愁和挽晴下去收拾东西,心思完全就不在搬家上,而是在夏氏身上说什么全凭池老夫人做主,其实还不是夏氏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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